第 8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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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梁抵在了她鼻尖,双唇贴来时,九姬又下意识心头一紧。

可这样的感觉,同方才她找不见他的时候,那种恐慌到窒息感觉全然不能相比。

更不要说,方才她已经主动亲了他一次了。

但他的亲吻似乎和她以为的不太一样。

男人双唇贴来,没有像她那般笨拙地咬上两下,而是舌尖探了出来,撬开她的贝齿,吸吮着深入。

波浪环着人在水中飘荡,九姬几乎忘了自己在水里,她只觉她和水都快化成一体了。

他的吻深而长,直到九姬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才缓缓松开了她。

莫名地九姬满脸发烫,竟下意识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但他又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阿幺对不起,今日我没有提前准备好,待改日我们再”

再什么?

还像方才那般,比方才还深入?!

九姬傻愣着眨眼。

钟鹤青低声轻笑。

可眠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不断有湖中鱼不适地跳跃而出。

两人来不及再说不多话,钟鹤青伸手握了九姬的手。

“阿幺和我一道潜入湖底吧,今日眠水可能要发生大事,但一切应该来得及。”

话音一落,九姬点头说好,两人携手再次潜入了水中。

比起之前来时,眠水的安静,今日的水下暗涌不断。

两人一路下潜到半时,彦麟和孙元景出现在了水下。

孙元景一见到钟鹤青安然无恙,连着道了三遍“福生无量天尊”。

彦麟本也是松了口气,只是看到九姬和钟鹤青交握的双手,他目光微滞。

他看去,不管是九姬还是那位先前已经有了退避之意的钟少卿,都没有松开交握的双手。

而九姬双唇泛红,脸上还有微褪的红晕。

彦麟看到男人的目光,不避不退地在他脸上定了一定,然后跟他缓缓点头。

彦麟心中已经明白了。

三太子再没多说什么,只道水下起了异常,似是连贺兰亭也没想到,在不断查看问题所在。

如此状况,更不及再停留下去,众人皆飞速游向湖底。

到了水下,九姬还是问了钟鹤青一句。

“你果真要再去说服贺兰亭?”

男人点头,“如果这次说服还是不能成功的话,那便强拆吧。”

九姬相信他,也不再躲在暗处,众人皆跟在钟鹤青身侧,一道在贺兰亭的洞府门口露了面。

贺兰亭正查寻眠水的异常出自何处,眼见着他们又来了,脸色难看起来。

上来就要质问什么,却见那位凡人少卿上前跟她行了一礼,然后道。

“今晚眠水升温,颇有苏醒迹象,其原因有二。”

他说第一个原因,“是妖姬在水下施

设的复活阵法,以及嵌在其中的幻术阵,影响过大,搅动了眠水的安宁。”

他这话说完,贺兰亭一听他不过又是想要劝她拆除阵法,立时要怒,但他又说了第二点。

“第一个原因并不是主要的,第二个原因才是关键。”

他道,“这眠水下面积攒了过于充沛的灵气,这些灵气无法正常溢出,被积压在眠水之下,眠水压不住这些灵气,即将苏醒爆发。”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眠水爆发可不是小事,这片山野,连同下面三县都会被眠水淹没掉。

而这竟是因为灵气过盛导致?

可山之阿灵气稀薄许多年了。

众人皆惊,但贺兰亭却在惊诧之后,似是想起了什么。

钟鹤青直接问了过去。

“妖姬是想起了什么卦象上的预言吗?”

到了眼下这等情形,贺兰亭并不全然敌视他们,她直接道。

“确实,我是听说过眠水有可能爆发,但这只不过是凡人卜来得卦,而且”

她转头看向复活阵里面的人。

“而且萧丛雪他不就是为了这个预言、为了保护这些凡人,已经赴死了吗?!为什么眠水还会爆发?”

她全然不明。

钟鹤青微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从袖中缓缓拿出了一个东西。

它光亮变幻不定,仿佛包含着几十年的光影,似真似幻,正是记忆幻光。

而他甫一把这记忆幻光拿出来,那附在一本旧书上的幻光,竟试探着,向萧丛雪复活阵里面的尸身飘了过去。

贺兰亭霎时顿在了原地。

“这是,这是他的记忆?他也曾把记忆投于眠水?!”

所以彼时见到怀了身孕的她,也毫无反应,是因为如此?

钟鹤青没有回答,只拿回了那条萧丛雪的记忆幻光。

“萧道长是为了颠覆卦象预言、保护凡人同族而死,如今眠水再次有了爆发之象,我们不若打开他的记忆,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目光落在贺兰亭脸上,顿了顿再次开了口。

“如果,萧道长未曾真的辜负了你,妖姬可否解除这复活阵,让他安眠?”

波浪将贺兰亭耳边的碎发卷起,轻轻蹭在她脸颊,仿若许多年前,有人替她挽发到耳后,不小心轻蹭在她脸颊上的触感一样。

贺兰亭恍惚了一下,在那凡人少卿的目光中,缓缓点了头。

“好。”

眠水波动不止,九姬一步上前。

她持住记忆幻光,以水月幻忆之术,打开了那位城隍爷萧丛雪的过往。

萧丛雪生在一个世代修道的凡人家族。

他们这一族祖上也曾风光过,但岁月变迁,此地灵气逐渐稀少,修道大族也没落了下来,只留下最后的几人留守山间。

萧丛雪从小就跟着父祖一起生活,除了修道法驱鬼除魔之外,他家还有一个和其他人家不同的地方,便是一直守着颗几十年都没能孵化开来的灵蛋。

父亲和祖父都说过,萧氏一族的责任就是守护这颗蛋,守好这颗蛋,就是守住了此间的城池村镇,守住了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守住了修道之人心中不变的道义。

小小的孩子哪里懂这许多,但他开始跟父亲祖父一样,每天都来查看这颗蛋的情况,夏天替蛋扇凉,冬天替蛋暖窝,有一年特别的冷,父亲和祖父都出门驱鬼去了,他只怕蛋冻坏了,敞了自己的衣裳,将蛋抱直接放进了怀里

就这样过了几年,萧家越发没落,祖父因为此间灵气不足,修炼之时走火入魔,死在了寒冬腊月。

而父亲带着他日子也过得越发艰难,村里人时不时就来家中扰乱,说他们家里养了妖蛋,要他们除掉此蛋,不要影响村人。

父亲自然不肯除掉蛋,带累了名声,十里八乡地驱鬼除魔的事情,都不再请萧家做事。

父亲想要赚些银钱,只能去更远的地方,有时来回须得十天半月不止,翻山越岭,涉水过川,经常伤痕累累。

就在他十五岁那年,父亲因为驱鬼耗费了太多心神,听说家里连日下暴雨,怕他在家出事,结果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半妖山虎,父亲回到家已伤势过重,药石罔及了。

那一夜,他跪在父亲床前求他再喝一碗药,也许明日就好了。

但父亲却跟他摆了手,说来不及了。

“丛雪,爹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地活下去。不过作为萧家人,更紧要的是那颗灵蛋。”

“曾有卦师为此间起过一卦,卦象显示眠水终有一日会爆发而出,眠水不同寻常,届时三县皆会被淹没,生灵涂炭数十年。”

少年睁大了眼睛。

父亲则轻拍了他的手。

“你要护好灵蛋,只有灵蛋可以保得凡间渡过此劫,保山下几十万百姓家园安泰”

这话说完,父亲撒手人寰。

父亲死后,村人越发欺凌这十五岁的少年。他是修道之人,不能用道法伤了凡人,只能护着灵蛋东躲西藏。

直到那个雨夜,破庙中柱子倒塌的瞬间,他看到白光大盛,灵蛋里忽然走出一个娇俏的少女来。

她不是凡人,却是仙鹤幻化的妖,少年不由地想到父亲说得预言。

或许正因她的仙鹤成妖,自带如意与吉祥,才能保得此间免于灾难。

可惜村人不懂,尤其那几个被她用妖力打跑的小子回到家中叫喊一番之后,村人全都知道萧家的妖蛋变成妖了。

他们打上了萧家的门,用石头往里面扔来。

她一下就怒了,要出去教训这些村中凡人,他只能死死拦着她。

“他们都是不通法术的凡人,正是因为力量微弱所以才害怕。我们修道之人,是得天

地眷顾才能修炼道行,要以保护凡人为己任,如何能对凡人出手?”

她却道。

“我又不是修道之人。”

萧丛雪愣了愣,竟一时无法反驳她。

可她也没有当真出手,只是瞥着他道了一句。

“念在他们是你同族的份上,我给你面子,让了他们就是。”

萧丛雪更是愣住了。

转瞬,禁不住地勾起了嘴角。

原来她是顾念他的。

少女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回了房中,还不忘扔出一句话来。

“我今天要吃鲤鱼,你炖的鲜鲜咸咸的那种!”

萧丛雪连声道好,嘴角噙了笑意,“我这会就去眠水捉条鱼来。”

他给她捉了鱼,又在院子外面设了禁制,虽然被村人打了两下,但禁制设好,村人便打不进来了。

日子好歹算是安静了些。

只是两人也须得谨言慎行,等闲不在凡人面前露面。

可她并不是人而是鹤,她最不喜欢穿鞋走路,而是天生就习惯于展翅往天上飞去。

但一往天上飞,村人都能看见。

少年没办法,只能每天在她刚醒来的时候,就等在她床前,先给她把鞋子穿上再说。

她总是不乐地用力哼上一声,红润的唇连同秀美的眉间那颗红胎记,耀动他的眼眸。

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可耳朵总是禁不住变得通红,匆匆为她白皙的双足套上袜子、穿好鞋子,就心跳飞快地快步离去。

这样平静安乐的日子,一晃就过了三年。

“萧丛雪,快接着我,我要像鱼一样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