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句刺激,他可能真的会疯。
我同时开口,沉声说:“固有的认知,只是一个粗浅的认知,句曲山的问题,我相信你一样看得见,只不过,你忽略了。”
“如今的句曲山,尚且还有一个真人存在,是吃过尸丹,破后而立的真人。”
“不光如此,句曲山还有三个弟子,承受了三茅真君的上身,他们的资质已经被改变,未来,必然会成为新的句曲山三真人!”
“眼下的句曲山,剔除了所有糟粕,一样破后而立!”
“官良非,你无非是在自责,是你的问题,让句曲山无法抵挡外敌。”
“可退一万步来说,句曲山就这样持续下去呢?是否会自取灭亡?”
“他人一刀,剜去伤痛,牺牲虽大,但道统还在。”
“你,又为何对山门如此没有信心?”
我这番话语间,官良非身体都插在了雪里,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他头微微前倾,本来是要再往前一跃,此刻,他颤栗到了极点,颤巍巍的扭过来了头。
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脸皮颤得更厉害,嘴皮子上下碰着,微微张嘴,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走嘛,你不是要走吗?赶紧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老龚直翻白眼,才说:“也是,句曲山现在有个茅昇挺好的,人家断了一条胳膊,少了一条腿,心态好得很,蹦跶来蹦跶去,山门破碎,道统濒临消散,人家聚集弟子,人家拼了一切,哪像是你,好歹有个真人境界,不能身教,好歹能言传,结果你好,你想在这里死,回去看看都不肯,你死了干净,省的还要人给你擦屁股。”
老龚这一番话,说实话,是真刻薄。
嗖的一声,官良非骤然冲出雪地,猛然间落回了陶罐中。
他整张脸却陡然变了一副神态。
红,通红,红到微微发抖。
“吴金銮,吴先生,你要问我什么?”官良非直接忽略了老龚的话。
他语气刚硬,就好像先前他说的那些悲观绝望都没有出现过。
老龚说的话,他更是充耳不闻。
“???”
老龚一脸错愕的看着官良非,像是没反应过来。
“喂,官良非,你耳朵没被割掉啊,回你老龚爷的话!”
官良非还是没有理会老龚。
当然,他这不代表他情绪真的幡然变化,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因为,他的脸还是在微微发抖的。
这就不是绝望,不是痛苦,是激动。
官良非很聪明。
他一点就透,就清楚,得和我们合作,才能活着离开此地!
吴金銮脸色一样镇定多了,他才笑了笑,说:“先容吴某多说一句,茅昇道长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藏身,他很安全,句曲山此番来了不少弟子,正在山下,一样安全。”
“此外,吴某的问题简单,你应该和那老道朝夕相处,你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出阴神?他还有没有什么破绽?根据你的观察,他是为什么出阴神的?”
“还有,对这八宅,你了解多少?”吴金銮的问题,一连串就是四个,说是简单却一点儿都不简单。
官良非的脸色忽然燥红几分,他不自然地说:“对八宅,我去过的地方,恐怕没有你们多,他们只将我放在人观,又带去了真人观,让我瞧见茅糸和茅粟的头被撬开,放种子,种药。”
“人观中,那老道早就是出阴神了,我到那里的第一天,他就展现给我看。”
“他是个疯子,别看他正正常常,可他是个十足十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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