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偷偷离开,独留谢央楼盯着桌面的书发呆。
这书就像烫手山芋一样,最终他还是把书塞进行李箱的最底下,眼不见心不烦。
爱情什么的跟他没有关系,他身上还有桩冥婚呢。
但一想到谢白塔那句交朋友也可以看,谢央楼又抿唇把书挖出来。
看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这一看就看到了半夜。
谢央楼看了看表,现在是半夜十一点半。他起身脱下外套,只穿了件衬衫,打算去拿着浴衣去洗澡。
浴衣在衣柜里,谢央楼刚打开衣柜就听见身后传来风声。
没关窗?谢央楼皱了皱眉转过身,但他没有选择去查看窗户的情况,而是选择站在原地。
窗帘微微起伏,隐约可见窗外的灯光。
谢央楼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呼吸一滞,转身就去拿靠在门边的八卦伞。
转折就在这时出现,一股突然出现的力道卷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衣柜上撞去。
“嘭——”的一声。
谢央楼被撞得发疼,心中更是发冷。
看不见的诡物又出现了。
谢家当铺位于曾经的阴阳交界,驻守了许多调查员和天师,更有古老的阵法,对方为什么能轻易进来?
这样的诡物真的是当前官调的等级可以评定的吗?
八卦伞被拦,谢央楼开始操控手腕的血丝凝聚。血丝匕首出现,谢央楼朝缠住自己手腕的地方斩过去。
斩了个空,但怪物松开了他。谢央楼紧紧靠在衣柜上,试图寻找诡物的身影。
但房中空无一物,完全寻找不到存在的踪迹。
谢央楼将手腕的伤口往墙上一贴,瞬间密密麻麻的血丝沿着墙爬下,迅速占据地板和天花板。他很少使用自己的诡术,这种血液的流逝很让人吃不消。
血丝爬满屋子,很快在沙发附近停止,怪物在这里。谢央楼看准时机发动血丝攻上去,然后他撑开八卦伞,用刻着阴阳八卦的伞刃朝着血丝圈出的方向划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手腕就再次被卷着,对方居然直接切断了血丝,卷住了他的伤口。
谢央楼脸色骤白,试图握伞反击。但怪物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反抗机会,瞬间卷住了他的腰。
近距离的接触让谢央楼的身体再次进入类似发/情的状态,谢央楼双腿一软,撑着桌面勉强站住。
他算是明白了,在身体异常发/情和婚契后遗症的双重影响下他根本不可能逃脱,这是身体本能在让他臣服。
但这不可能。
谢央楼用力去掰怪物,他就是站不稳,也不需要对方来扶。
他置气似地咬破自己的手指,涌出的血丝烫到了怪物。怪物发出声不满的冷哼,卷住他的两只手腕将人摁倒墙上。
谢央楼闷哼一声,身体半蜷缩着,“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漂亮的人类仰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长发散落,睫毛微颤,失血过多的苍白肤色衬得脸颊的绯红更加好看,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怪物没有说话,谢央楼恼怒,对方肯定会说话,不说话就是在羞辱他。
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意识越来越混沌,欲望的本能逐渐占领脑海的理智。
尽管这样,谢央楼还是存有一丝理智。
逃出去!他的尊严不允许被践踏。
随着怪物的靠近,海水的味道闯入鼻尖,谢央楼觉得自己仿佛坠入深海,不停下沉。
就在即将溺亡的时刻,他摸到了冰凉的门把手。
犹如落水之人的救命稻草,谢央楼恢复一丝清醒。今日清晨,似乎有个人他说过没必要逞强。
“……容恕。”
人类呢喃出声,怪物动作一顿。
而就是这一刻,谢央楼眼里闪过丝清明,他咬破下唇,借助血丝在怪物身上咬了一口,掰下门把手,踉跄逃出。
怪物呆滞了片刻,恼羞成怒,从门中挤出,势要把自己的猎物抓回来。
两间房门距离十米左右,很短的距离,但谢央楼从没觉得这么远过。
怪物在后面追赶,走廊灯泡和玻璃一个个爆裂,它似乎格外庞大,如液体一般占据了整个走廊的空间,伸出无形的触手抓向人类。
谢央楼重新撕开伤口,血液化作血丝涌出试图阻挠。
但并没有多少用,虚弱的人类根本不能阻止暴怒的怪物。怪物再次追了上来,它卷住了谢央楼的腰。
与此同时,人类抓住了隔壁的门把手。
怪物无比愤怒,谢央楼甚至出现了耳鸣,他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用力摁下了把手。
——门纹丝未动。
容恕锁了门。
谢央楼有点绝望,他无力地瘫坐地上,怪物也卷住他试图猎物重新捕获。
就在这时,“咔嗒——”
门开了。
容恕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