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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是能糊弄公主这样的门外汉罢了。他抬袖擦了擦满是汗水的老脸。
刘滟君的脸颊越来越白。
后来,仿佛是被绿环推了一把臂肘,她才恍然回神,“绿环,你找几个人伺候他吧。”
她转过头离去,只是脚步微微乱了。
绿环应诺,对葛宏颔首而笑,但目光清明,仿佛洞悉了他的一切把戏,葛宏汗如雨落,又用衣袖擦拭汗水去了。
如此直到黎明,一大早葛宏又背着药箱赶到花眠处,霍珩休沐,破天荒没走,就蹲在花眠脚边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葛御医诊脉,宫里的老御医虽然经验老道,但他听个脉也实是听了太久了,霍珩有点儿不耐,直催促着,被花眠用眼风示意闭嘴,才不情愿地封了嘴。
葛宏昨日撒了个谎,颜面大失,今日为花眠这还算是稳妥的孕妇诊脉,总算是能找回一点尊严,遂天花乱坠说了一通,最后开了两贴怡神保胎的方子,功成身退了。
花眠坐在太师椅上,还没有说话,只抚着还没有显怀的小腹,霍珩却拿着那方子,皱着眉头左看右看,最后断定:“眠眠,这老东西肯定是个庸医。”
花眠忍俊难禁,让栋兰拿了方子去煎药,栋兰望着霍珩欲言又止,怕得瑟缩了会儿,被霍珩留意到,他不耐烦了起来:“想说什么就说,唯唯诺诺没出息。”
栋兰停顿了,她弓腰,对霍珩说道:“将军,昨夜里,霍郎君他一直没走,后来,听说是受了点儿伤,让公主安置下了。”
“什么?”
霍珩听了大吃一惊,他与花眠对视了小半会儿,忙道:“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霍珩没想到,他那对母亲素来是没甚么好脸的父亲,竟会突然转了性,执着至此,他怕是母亲对霍维棠用了点手段,让他负了伤,故而想也没想,便直奔霍维棠下榻的寝屋。
那间寝屋原来柏离住过,后来又曾让陆妙真小憩,如今让霍维棠躺着,他去时,霍维棠已苏醒了片刻,在屋中环视了几遍,没有看到那最想见到的倩影,俄顷门被推开,他赶紧装作昏睡闭目,不曾想那人一出声,竟是霍珩的声音:“爹。”
霍维棠出了口气,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可笑,便真的苦笑起来,睁开了双眼。
他浑身脱力,起不得身,就大眼小眼地与霍珩对峙着,霍珩满脸担忧,“这到底是怎么了,很严重?老御医嘴里含糊不清,我问他,他也不说明白,急死我了,我等会就找个好点的大夫过来,爹你别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