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的大小刚好跟小孔十分契合。
这他妈不会还是个指纹锁吧?
王逸嘴角抽了抽,心里忍不住吐槽。
可看着近在咫尺的洞口,不试试,他心里又有些痒痒。
踟蹰一阵后,王逸还是一咬牙把手放了进去。
等了半晌,现象之中的异象并没有发生,王逸抬头四下看了看,发现一切都还是跟刚才一模一样。
难道出错了?
王逸有些怀疑的想到。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抬手把小剑取出来的时候,地面突然一震!
这震动仿佛是从脚下传来,抖得他顿时蹲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后那插着他食指的地方猛然一亮,接着仿佛燎原星火一样,一点明光从指头没入洞口的地方生出,好似银河之水,顺着洞口漫来,然后毫无停顿的不断溢出,越来越多,到最后将地上这幅卜卦圆盘的所有线条都勾勒得一片银白。
接着突然一暗。
王逸看见那卜卦圆盘闪了闪,开始仿佛是被无形大手揉捏一样,蹦作满地的碎块,诡异的是,即使地面起伏一片,那不远处的石块倒是稳稳当当的立着,不受分毫影响。
几乎是一瞬间,那崩塌的地面石缝中突然冒出一阵青白的烟雾,然后一束、两束、越来越多,絮绕而出,将整片石盘给笼罩得严严实实的。
王逸看到这般异象,连忙想要把手抽出来躲到一边去。
可还没等他动作,脚下的石块突然一裂,竟然就这么直愣楞的掉了下去!
“我日你姥姥的。”这下面几乎两米高的距离,摔得王逸是眼冒金星,手臂被撞得生疼。
他呲牙咧嘴的好容易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立刻就愕然的张大了嘴。
这地面之下竟然是一处大厅!
这里也不知道修成了多久,四面因为潮湿的气候长满了青苔,绿幽幽的一片,看着有些渗人。
头顶不时还有水滴坠落下来,打在王逸的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逸连忙举起手中的手电筒照着四周墙壁看了看。
过道两边人工开凿的痕迹很是明显,刀削斧劈的白印子仿佛是新的一样,历历在目。那头顶的墙壁上,还镂雕着大片的图案。
这些画他倒是认识--应该是洛书河图一类的东西。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那四圆同心又分成无数小格子,格子里面还写着些不甚清晰的字句的样子,很明显是那阴阳五行、术数八卦之类的批示。
大厅四方分立着四根石柱,其上挂着四四一十六盏油灯。石柱顶在顶梁上,那柱身上飞龙描凤,云霞附着,顶底两端还有白玉石包边,上面绘着金色的烈火。
大厅中央放着一张石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镶金包漆的木板在这油灯的映照下,泛着血红的微光,很是叫人汗毛直立。
石桌前面是一张香案。
跟王逸的香烛店里那粗制滥造的不一样,这香案明显是精敲细打,费了不少心力做成的,即使那边角都有些腐朽掉色,但那案板上的三座香台却是立得稳稳当当,丝毫没有受不住力的样子。
三座香台下面各压着一张一指宽,三指长的黄稠。那黄稠布上用朱砂写着些符咒一样的东西。旁边还摆着一本线装的古籍和一张信纸。
王逸小心的看了看,见四周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一类的东西后,才缓缓走了过去。
他先是看了看黄绸布,很是费力的认出上面画着的是驱鬼一类的殄文,随后接着把那本古书和信纸拿了起来。
让他不解的是,这里面看起来潮湿一片,可不但这灯火没有熄灭,连着书和信纸也是干燥异常,仿佛一直被烘烤着一般。
他相不明白,于是索性拆开了信纸,拿到眼前看了起来。
“余生于光绪二十一年,早先痴迷神道,求而不得,然天数有命,因果得之,三十有余偶得异人水书,遂修之。”
“此书分黑白二册,上可丧葬、祭祀,占卜问命,下有奴鬼、驱鬼,妙用无穷。吾有幸取得下册,修行数十载,日渐明澈,自叹弗如。”
“方知,有物混成,伴天地生,寂兮寥兮,年岁更替而不改,周行百代而不殆,乃称曰鬼。”
“而今五十有六,惊闻西蛮北犯,吾虽垂垂老矣,然此国破为难之际,岂可埋名隐姓于此地求一苟且残喘?”
“此间乃吾修行之所,若后人见之,须凭此书保一方安顺,方为正道矣。”
“马明之……”
这!
王逸再也忍不住,愕然惊呼出声!
这本毫不起眼的古籍,竟然就是自己老爹凭着吃饭的那本白书的下册!陆铎公所著的水族水书!
难怪那些殄文看起来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