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一年多,这还是姜黎第一次对陆堰提出明确请求。
陆堰却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他对妻子的要求只要足够美丽、乖顺、不添乱。
至于感情这种东西,他天生没有感知,自己不需要的东西,自然也给不了别人。
所以他不爱姜黎,但不介意给她钱,让她更乖一点。
“钱不够花,我让沈秘书明天多送一张支票来。”陆堰将人扭转过身,明明做了许多次,可每次面对面时,她总还是受惊的小鹿似的惊慌失措地捂着胸口,害羞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狠狠揉搓一番。
手指抚摸过她目光空洞的大眼,也是唯一美中不足,“最近有没有按时去复查?”
粗粝指腹摩裟着她脸上皮肤带来阵阵轻痒,也无声无息瓦解着姜黎的决心。
一年前,姜家突逢变故,父亲入狱,母亲重病,天之骄子的哥哥遭遇车祸双腿残疾后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被千娇百宠养大的姜黎失了父亲和哥哥的庇护,被父亲仇家劫走的路上磕伤脑袋,醒后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
陆堰是她的丈夫,也是在拍卖会上拍下她的金主。
两个人结婚,不过是这场浅色交易冠上的冠冕堂皇的包装。
他不断加码,用钱买下她的尊严和自由。
此刻也在提醒她一个瞎子,不适合出去工作。
姜黎有些不服气,“我从小弹钢琴,了解内部每一个零件,即使看不见乐谱,也可以去当调音师……”
男人却低下头咬住她的肩膀,声音逐渐暗哑,“再一次,嗯?”
“我明天还要去医院……唔……”
陆堰扳过她的脸直接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
姜黎是被闹钟吵醒的,昨晚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感觉陆堰帮她擦洗干净,塞进被子里就抱着她一起睡了。
她真是累糊涂了,平素两人做到再晚,陆堰都不会在她房间留宿。
是的,结婚一年多,他们两个不过是小时夫妻,其余时间都各自分房睡,没事也互不联系。
她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生性如此,可是这几日接二连三的电视新闻都是他如何对待别的女人。
有了对比,姜黎才知道自己这一年的婚姻有多荒唐可笑。
起床洗漱,换了身舒适的休闲套装,姜黎拿着盲杖摸索着下楼。
司机提前在楼下等她,佣人扶她上车时,姜黎突然想起问了一句,“陆堰什么时候走的?”
“门口安保说先生昨晚就走了,并没有留什么话给您。”
姜黎看不见,却也能听出佣人口气里难掩的嘲讽。
毕竟连男主人都不曾在意她这个妻子的存在,他们自然没必要对她多恭敬。
这几日铺天盖地都是陆堰和初恋的花边新闻,说不定这栋别墅要不了多久就会更换女主人了。
姜黎却没心思理会这些,醒后一直在给沈秘书打电话。
那边一直提醒忙线无法接通。
又一次自动挂断后,手机响起来电播报,是医院的号码。
“姜小姐请你立马来医院一趟,你母亲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