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拉西莫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指间小说网www.zhijianbook.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塞莱斯特就说,她偶然在阿姆兰大街遇见了比泽先生,他刚好在一家家问诊,看看病人的情况如何。普鲁斯特没说什么,他要了啤酒,结果迟迟没来,他对慢条斯理的奥迪隆有些不耐烦。啤酒来得太晚了,一切都来得太晚了,这就如同他的命运。趁着这时,比泽医生准备好了樟脑油注射剂,低声告诉塞莱斯特他会在大腿上注射。她稍微拉起被单,普鲁斯特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扭向一边,就像用开瓶器开酒瓶那样。“啊,塞莱斯特,啊,塞莱斯特,为什么?”在他苍白的脸色的衬托之下,他的胡子越发的黝黑。
比泽医生离开以后,罗贝尔·普鲁斯特来了,他妻子已经告诉他了。他发现比泽医生的那一针很及时、很有用。他把兄长从枕头上稍稍扶了起来:“亲爱的,我是不是让你难受了?我这样让你动得太剧烈了。你不愿意住在皮奇尼诊所吗?那里的主管是我的朋友拉米医生,路易·拉米医生是我的朋友,住在皮奇尼大街,离这儿并不远。塞莱斯特也可以继续陪伴在你身边。”
然而,普鲁斯特却只能疯狂地眨着眼睛。
罗贝尔出来找奥迪隆和塞莱斯特,让他们找来火罐,再拿来一床鸭绒压脚被。现在,什么都值得一试了。
塞莱斯特拿出了利伯提鸭绒压脚被。普鲁斯特总是很抗拒用这床被子,因为里面填充着羽毛。奥迪隆也拿来了火罐。此外,普鲁斯特医生还叫塞莱斯特拿来了枕头,这都没费很多工夫。
普鲁斯特太累了,罗贝尔也没法拔火罐,他让奥迪隆去找氧气球。“见鬼,我到哪儿去找氧气球?”“我不知道,你自己想办法,弄点氧气球没什么难的。”
普鲁斯特仍旧在追忆着斯万,他亲爱的斯万,他可怜的斯万。斯万在詹姆斯·迪索的画中还是如此年轻,离上流圈的阔少爷们有些距离。在加入他们之前,这群上流圈的阔少爷诸如罗斯柴尔德都属于一个著名的赛马俱乐部。斯万品位优雅、独到,穿着镶着珍珠的灰色礼服,帽子也用生皮作衬里。临终前,他病入膏肓、疲惫不堪,贪恋于任何事物,想要回到那个有同辈人、充满宗教氛围的家乡。他留着先知一般的胡子,没有完成对维米尔的研究。事实上,他也没有完成什么事情,他也没有真正地去做什么事情。其实,他是可以完成某一项壮举的,但他偏偏没有,他选择了生活,选择去讨好那些女人、出席各种沙龙、恭维伯爵夫人和对艺术夸夸其谈。普鲁斯特以丑化斯万为乐,疾病在不断摧残着斯万的外表,把他的鼻子变成了希伯来老人“普钦内拉”140的鼻子,把他的脸色变成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