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红的可可西里拥抱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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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以后大家解散,继续我们的日子。
30年后,也就是2003年,我重返阿勒秦。这次,我专门来到农十师所在地北屯市,逢人就说当年那些事情,试图找到那个梦一样的姑娘。后来,人们告诉我,那姑娘叫张润香,是山东支边青年。我问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一眼。人们说,她调到“十三连”去了。十三连在哪里呢?原来,十三连是墓地,一个团通常有十二个连队,所以,人们把死去的人就说成是调到十三连去了。姑娘是在1986年的一次车祸中死去的。这样,我来到戈壁滩一座荒凉空旷的墓地上,折来一束红柳花穗为她献上。那一刻我在心里说:好姑娘,你大约只是把那次演出当作寻常的慰问演出,但是,你不知道,你给我们这些士兵留下了怎样的印象呀!
上面是我的故事,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谈一个女性闯入者所带给我们的震撼和温馨回忆。那么从女性的角度,该怎么记述这个故事呢?
可惜我们的女神张润香已经死了。要不,让她谈一谈当年的感觉该多好呀!我在30年后专程去北屯寻她,也许正是想听她亲口说一说,可惜她已成古人。但是,不久前,在一次国家组织的文艺采风活动中,同车的随行记者,一位名叫李向红的漂亮姑娘,在听了我上面这个故事以后,她揉了揉眼睛说:“高老师,我的记者生涯中,也有过一个和你类似的故事。让我说一说好吗?”
残阳如血。我们的越野车在西部大地广袤的原野上奔驰着。车轮滚滚,女记者李向红,沙哑着嗓子,讲述着她经历过的一个故事:
我小时候就是个野丫头,这是让生活逼出来的。我是在西宁市区里长大的。父亲是老干部老作家,五七年被打成右派,发配到西宁。“文革”中他又被关进牛棚中。少了父亲的呵护,我和弟弟这些被叫作“狗崽子”的孩子老是受人欺侮。后来我生气了,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弟弟,我开始和人打架。打到后来,出了名,在我们那个小学,在我们附近那些街区,只要一听“李向红来了”,那些寻衅的孩子吓得撒腿就跑。
大学毕业以后,我分到青海日报社。当时,父亲经青海省委与陕西省委协商,已经调回陕西。他要我留在青海,最少呆十年,说他对这里有感情。我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去报到了。一到报社,我对主任说:哪里最艰苦,让我到哪里去驻站。我这话里也有和父亲赌气的意思。这样,在一个大雪天的日子里,我从街上拦了一辆大货车,坐在驾驶室里,往驻站的地方玉树州囊欠县去。汽车跑了一天,天快黑的时候,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