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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维棠道:“我知你母亲不喜眠眠,你又一向孝顺,不肯忤逆她,为父不劝你如何,但只一条,莫让眠眠受了委屈。”
霍珩停下木箸,低着头目光朝身边飞瞥,含糊地应声:“孩儿知道的。”说着大口咽下了嘴里的饭。
他哪里敢让她受了委屈,这妇人奉圣旨,趾高气扬命人将他押下去杖打之时,他爹是没有瞧见,否则无论如何该怜惜的都是他儿子。花眠背靠外祖母和舅父,这靠山大得让人眼红,他若有个对不起她的,难道不会又有四十大板下来?
花眠低着粉面,教人看不见,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来。
用完晚膳,霍珩将花眠抱着出门,送她上车。
栋兰收拾完行李,姗姗而至,也拎着包袱上了车。这婢女时至如今还怕他怕得畏畏缩缩的,霍珩索性轰人,将她赶出了车到外边坐着去。
栋兰连滚带爬出了马车,花眠靠在车壁上,笑吟吟地望着霍珩:“霍郎,你也是要满弱冠的人了,何故同一个小丫头置气?你是身经百战,共斩下千人头颅的将军,栋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你还吓唬她。”
霍珩的脸色露出不满来,“这么久了,阿猫阿狗都该过来蹭我的腿了,她回回见我却还吓破胆!向元圭不知在哪募的一批人才,我真要请教一二了。”
花眠忍俊难禁。
车徐徐走动起来,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出城,至澄南湖畔。
霍珩抱花眠下车,让栋兰和赶来迎接的两名婢女帮着拿行李,自己朝水榭上走去。
嘉宁长公主身边的心腹婢女墨梅和腊梅面面相觑,惶惶然,手下一抖,险将栋兰搬下来的包袱摔了。
在长公主身边伺候这么久,小郎君是从来不肯让妇人近身的,这点她们都知道。当初长公主为了一个婢女,同霍郎君断了夫妻之情,是前车之鉴,小郎君秉持家宅妇人多必生糟乱之念,对身边伺候的近身的女婢都严加防范。是以这么多年,花街柳巷无数勋贵少年传出过艳闻,唯独霍珩没有,也唯独霍珩,所有人都知道是不可染指的。
他从没有同女人亲近过,更遑论是抱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绮颜玉貌的美娇娘,大摇大摆,从人前走过。
栋兰拎着一只小包袱,也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花眠被霍珩抱上了水榭,过抱厦之时,她细声道:“霍郎,你放我下来吧,免得婆母见了。”
不论母亲是否瞧见,今日这水榭上这么多人,众目睽睽,十几双眼睛可是都瞧见了,瞒也瞒不住的。但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