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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行军征战,靠着伏尸百万立威立命的马上君王。
但仅仅只有这些,是万万不够的,杨景让徐知余做杨宸的教谕,只是平添给杨宸一位在他身后出谋划策的能臣大才,而非让徐知余教授杨宸何为帝王之学。要真正的明白何为帝王之学,要在勤政殿里与内阁议事周旋,要让大宁朝的当朝宰辅为师,知道何为“治人,用人,杀人”知道一个仁君在“以百姓之心为心,以百姓之念为念”的背后,还藏着吞吐天地的气魄,将奉天殿里那些世间一等一的妙人当作掌中玩物一般,要贬便贬,要杀便杀,让文武群臣皆需仰仗天子手中的巍巍皇权才能苟延残喘。
太宗皇帝杨景为齐王潜邸之时,不曾就藩,在朝中为广武帝协理政事,又被迫成为所谓势弱的“齐王党”之首,一面与天子周旋,一面在你来我往中,让群臣渐渐站到自已的身后还不露声色,这才有了广武二十五年兵围长乐宫,最终登基。
仁宗皇帝杨智,自永文二年取代废太子杨琪正位东宫,一直是大宁朝名正言顺的储君,由内阁宰辅为师,更是杨景亲自带在身边调教,更是多次监国,这才有刚刚登基便更改官制,让王太岳这位在永文一朝只手遮天的内阁首辅在天和一朝无从掣肘天子的情形。杨智也才可以畅行无阻地营建东都,整顿河北兵马,为来日削藩之时杨威一旦举兵南下做最坏的打算。
可杨宸呢,除了自已口中那句“朕乃太祖高皇帝之孙,太宗文皇帝之子,先皇之弟”外,还有杨智那一句:“吾弟,当为尧舜”的遗命外,就只剩下跟随他南征北战的神策军。
朝中真正可以称为心腹之臣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徐知余,令狐元白,杨子云,刘忌,和珅几人而已,外人只知楚王势大,却又怎知晓要做天子,仅靠这些人是万万不够的。
杨宸的闷闷不乐,也自然不只是害怕辜负杨智所托,更是心中藏了自已的那一份悲凉,登基称帝,从未是他所愿,于他眼中,所谓的九五之尊,不过是孤家寡人,是那恢宏的帝都里,还有这座江山社稷中,最大的囚徒罢了。
他不是害怕自已不能做一个好皇帝,而是害怕为了做一个好皇帝,他不得不放弃自已从前所拥有的一切。
再没有兄友弟恭的亲和,哪怕只是兄弟之间的寒暄,也得让人掂量掂量这话外的余音,换在从前只不过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承诺,如今都要用血书立下誓言,才能让自已的兄长放心。
多年知根知底的兄长尚且如何,那这天下的万民百姓呢,那奉天殿里的国之栋梁呢,更不知会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