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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屏风，小会客室的吊灯是清化样宫灯，顶部宝盖是八角宫檐，垂着红穗流苏。
叶父没有入座，背着手，盯着流苏正出神。
白逸仙脚步惊醒他，叶父转过身，两鬓浓密黑发生出几缕白，眼角皱纹也多出几条，一张白面皮，在宫灯熏黄光下，毫无过年的喜气。
整个人比之前做叶董时的意气轩昂，多了大势已去的苍老疲态。
“新年好，”他拱手，笑意浅浮在脸上，“白董，打扰了。”
白逸仙笑呵呵请他入座，“您也新年好，当不得您一句白董，叫逸仙就好。这么晚可是有急事？”
叶父坐在他对面，本想先夸两句宫灯。
灯光朦胧下，白逸仙脸上笑纹比他浓，也比他真实，叶父看两秒，不绕弯子了。
“小瑛年节都不回来，是他们准备等孩子生了再回国？”
白逸仙思忖。
叶绥礼这次落地冰岛，就对国内完全封锁了消息。其实也不算完全封锁，他们去后，叶绥礼没威胁，没封口，是他自己想回避，也为宁瓷。
可他走前，萧达已经传回撤销宁瓷死亡宣告的申请，甚至跟他漏口风，初七法院上班，宁瓷死亡宣告撤销，即回国。
大家都是千年聊斋里玩狐狸的神仙，闻弦歌而知雅意，就是没打算再瞒冰岛的消息。
而叶父现在不知道，是因为初一法院休假，死亡宣告传回来还在叶绥礼人的手里，叶父没听到风声。
而叶家这对父子如出一辙的偏执，叶绥礼不松手，叶父初一晚上都能找过来，显然也不罢休，以后还有的斗。
既然叶绥礼都不在意隐瞒，白逸仙打算卖叶父个好。
“初七回国。”
他略顿。宁瓷孩子的事说出来，会影响沈黎川，而且涉及小辈感情事，还是由宁瓷自己揭开比较好。
末了，又实在没忍住。
白逸仙盯紧叶父每一寸表情变化，特别友情的附赠一条，“用宁瓷以前的身份。”
八个字，不难理解，也明明白白，绝不会产生误会。
叶父瞳孔震颤，失声道，“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