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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想着母亲那张充满了阴沉和怒气的冷脸。
他打了个激灵,外间传来了叩门声,是栋兰去而复返了,他起身去拉开门,栋兰端着一叠油炸酥肉、一叠醢白菜,并酱汁萝卜等小菜入里,将红木漆盘安置于桌上,战战兢兢地替霍珩将屋里的烛火都点燃了。
霍珩去取杯筷碗碟,道:“我的几个兄弟都歇下了么?”
栋兰被他出声询问吓了一跳,香肩一阵抖动,忙道:“本来是都已经要歇下了的,向大人又突然说要请几位将军留下用晚膳,便都一道去了。”
霍珩冷笑着说道:“都去吧,贪那两口吃食。”
说着看了眼自己碗中香酥金黄的酥肉,脸色微微复杂,“你出去吧。”
栋兰点头应了,转身朝外而去。
霍珩给自己添了碗饭,正要就着酸辣的白菜入口,听见身后传来柔弱气虚的嗓音:“我饿了。”
他一回头,烛花深处,那女人不知何时醒了,漆黑的眼珠乌溜滚圆的,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霍珩顿觉食欲全消,将一口都没有动的饭菜盛好了给她端过去。
花眠艰难地爬起身,在身后垫了两个枕头,乖巧地将碗接到手里,露出狡黠小狐狸般的微笑,“多谢霍郎啦。”
他冷冷哼了声,“吃饭,吃完了给我个解释。”
她拿筷子拨着菜的手一停,望着他道:“你真要听?”
霍珩没说话,背影沉默。
少顷,他自取了另一只小碗,也盛了一碗,“我也饿了。”
他往碗里夹了几块萝卜,将仅剩的肉一股脑全拨到了花眠碗里。
花眠完全没有客气,笑眯眯着地接着,对她受伤了之后霍珩的关心和急切都心知肚明,但戳破了这少年脸皮挂不住,一定恼羞成怒,那么就连这点儿好都没有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这时候装聋作哑,假装一切如常便是了。
她饭量小,吃了几口果腹,便觉着舒泰了。
霍珩在床边狼吞虎咽,实则只是想缓解尴尬,他总觉着花眠一出声必是要取笑自己,干脆封闭五感,只当自己是个吃饭工具。
“我的伤你都看见了?”
她幽幽的嗓音传来,霍珩耳朵尖微微动了动,有几分诧异地绷紧了眉宇。
“我们家被抄家之后,只有我和姐姐活了下来,被拉入了青楼。我的母亲,姑姑,全部为了讨回公道,那时与查抄的官兵起了争执,被就地斩杀。我和姐姐被发卖到胡玉楼为妓,那年,我十二岁,姐姐才到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