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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到了最大的人生满足。
长篇小说《最后一个匈奴》面世前后,有许多的事情发生。这也许是命运使然,是小说本身的命运,亦是小说作者本身的命运。哎,小说面世已经二十多年了吧!二十多年是个不算太短的时间概念。它的启动是在1979年4月19日。当时,陕西作协恢复名称恢复活动后开的第一次创作会叫“新作者会”。会上,我和一位叫臧若华的北京女知青商量,要合作写一本关于陕北高原的长篇史诗。大约是那年年底,若华女士去了香港定居,这部书就只好由我独立完成了。她留给我的所有资料,是那个剪纸小女孩的口头传说和变成文字的包裹在小说中的那三千多字的短篇《最后一支歌》。我开始了自己梦魇般的写作历程,像一个陀螺一样自转。十多年之后,到了1991年,小说已经完成一大半了。但是小说稿突然丢失了。
这事现在叫我想起来还觉得诧异。1991年7月,中国作协通知我到西安领取庄重文文学奖。那时我在延安报社工作,临行前,一位青年评论家朋友来我家,提出要把稿子带走去看。待我回来,他说稿子丢了,被小偷偷了。我在那一刻五雷轰顶,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我主动找了许久,跑遍了这座城市每一个公用厕所,并且和能联系到的小偷、包括小偷组织的头儿商谈,还是没有找到,小说手稿从人间蒸发了。我站在阳台上热泪盈眶,那时的我多么虚弱呀!我明白这是命运,我不应该被打倒,我要从头再来!这样我只好从头写起。
行文到这里,我突然厌倦了自己这种伤感的情绪。本来我还想谈谈该小说后来吃官司、再后来某文学奖评选落选的事。两件事前后有关系。但是我决定不说了,这里只说高兴的事。我感激尊敬的编辑家朱珩青女士。她说,能写出《遥远的白房子》的作者,肯定能写出惊人的长篇的。这样我和作家出版社签约。该书写作途中,她又专程来催稿。她先是到四川寻找周克芹的遗稿,接着又从西安来到延安催稿。她对我说,世界上的事情件件都很重要,但是对你来说,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把《最后一个匈奴》这项“工程”完成。1993年5月19日,北京《最后一个匈奴》座谈会上,她穿着一套西装裙,站在会场的门口迎接来宾,年过半百的她像小女孩一样,梦幻般地微笑着。这一幕,也许我会记到死亡的那一刻。
北京座谈会上,国内的评论界大腕几乎悉数到场,他们给予《最后一个匈奴》以高度评价,给予这位涉世不深的写作者以真诚的鼓励,那年我整三十九岁。因为来的人太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