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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不能答,惟独安康籍弟子怀让答曰:花开时可见我佛!祖师遂传衣钵给怀让。怀让后来修成正果,创净土宗,世称七祖怀让。“花开见佛”亦成为佛家一句偈语。于是我先画一个仰头望天的青年和尚,再画满天飘飘落下的红花,再画一束徐悲鸿式的、王子武式的柳条。那柳条在和尚的一侧,自上贯下。当然,也没忘了写上一段话。
以上是五例。类似这样的题材构思,这两年堆积起来,在我已经有三百多个了。它们都已经变成了画,现在就在我的房间里堆着。夜来翻开它们,我常常觉得很奇异,很奇妙,有“化大千世界为掌中玩物”的感觉。
中国画讲究用墨。墨分六色,一个丹青高手玩到最后,其实就是在用水用墨上去分高下了。开始时的我,只注意到自己的倾诉,注意画面的大和谐,而不去计较笔墨。后来在画《托钵僧》、画《花开见佛》时,我表达思想之外,更注意到水墨的干湿浓淡。这一着意而为之,果然大见效果。而我则从丰子恺的追随者变成了林风眠的追随者。
我从骨子里讲还是一个小说家,画画在我只是余事而已。诗不能尽,溢而为书——书不能达,变而为画。这段话前一句是《文心雕龙》中的,后一句是书法家茹桂先生的,它们或许能说明我染指画坛的缘故吧!至于我自己,懵懂不知,只能听命于愿望的指引,听命于手中的一支秃笔,而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