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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子听之也大哭出来:“可吾有什么办法?夫人逼吾、阿兄逼吾、家嫂逼吾,我不从之谁来救吾?”
少年听得好笑:“逼得汝日夜思念?汝当吾是傻子不成?”
柳娘子面上一阵阴云闪过,低头不敢再看阿儿。少年环顾一边屋舍,不至残破,尚算干净。可屋中除一案一几一凳一床外,再无长物。便是程家有些脸面的客户居所都不如。更别提曾经……剑眉拧住,手握成拳,扭脸瞪向地上妇人:“吾来问汝,舅父家生意资本从何而来?”少时无知,大了时舅父家情况已定,舅母一天到晚指骂那妾,肮脏言语似在耳侧。阿娘每次看见面上皆不自在……
“是否夫人给汝之盘资?”身颤。
“汝一直不肯嫁人,是否等着结果?”瑟缩。
少年看之几乎心同死灰,拖步行出几步,可看到院中半院柴薪,却发现无路可走。苦笑数声,身子慢慢软了下去。坐在地上,弄脏了身上丝袍。柳娘子见阿儿无声哭成瀑布,心疼之极,几步爬过来,拿帕给大郎试面。柔声哄慰:“事已至此,没有办法了。大郎再忍耐几年,好好读书,将来大郎有了功名,咱们出府自己过去。”
功名?出府?少年总算明白了:“汝一直打的是这般主意,对吧?程家不会杀汝一无辜妇人,更不会残杀子嗣,所以汝怎样也不肯另嫁,非要守着吾。原来是在等这一天,等程家接咱们进来,不管如何羞辱,忍过去就行。待吾长大,程家为脸面也会给吾动些手脚,寻个微末官吏,介时出得府去,汝就是正经官家娘子了?”
柳娘子惊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却说不出来。少年眼中冰得已经没有温度,看向面前妇人一丝动容也无了:“吾来问汝,若吾不是男儿,是一小姑,汝又当如何?”
“打掉?溺死?还是带着程家给汝财资另嫁?还是做妾吧?隔坊九郎那般喜汝,甚至不嫌汝未嫁有子,可汝就是不愿。是嫌九郎家贫,是否?”
“汝还真是懂得富贵险中求?”
“吾竟不知阿娘汝竟有这般手段心机?”问到后来少年已经失笑出来,想着流入耳中那些传言,忽然上前抓得柳娘子双肩,急声厉问:“阿娘,吾最后问汝一次,老夫人到底有无给汝喝避子汤药?”
墙外程处弼听言身上一颤,立时竖起耳来。屋中良久无声,程处弼心头一半冰冷一片渐自火热起来,嘴角才起弯。屋中居然有了回声:“是给了!却只是放在桌上。”
“所以汝就有了那此设想?”少年讥俏声还未落,已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