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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无利。只是此利非在温氏喜爱之中。臣只愿家妹可得一真心怜惜之人,执子之手,共携百年。”
“哪怕清贫名薄?”
“温家并不豪阔,普衣素食也曾历之。况千金易得,一人难求。此中价值,并非表相可定。”
“那、既是如此,翁归为何不喜贺兰?”
刚才君臣对答,多是笑谈。可这一句却是拖曳长之、满是君威了!
温思贤讶异看向君王,见阶上太宗已然面色不悦。有些迷糊,低眉细想,复又抬头见圣人居然还是那般神色,更加糊涂。太宗不悦,又问:“翁归为何不答朕言?”温思贤赶紧揖手回之:“臣只是不明,关于姑母之事,上次曲江不是已经禀过圣上?温家女不行妾礼。”
阶上一声冷哼:“翁归与朕,竟敢私藏?”
阶下起居郎面色一烫,跪在了阶下,沉头思量后,终是起面直复:“非是臣有敢隐瞒,实是许多言语不好说于人前。”
“朕恕汝无罪,放胆说来。”
既是如此,一次说白亦好。温思贤深吸一口气后,看向阶下金线地衣:“臣不喜贺兰有三。其一,有情无能。贺兰予姑母确系有情,二娘曾羞之数次,也不见着恼计恨。有情是良,可无能却也是真。臣说无能,非指当年之事。臣……臣幼时曾深恨之,可步入长安,年岁渐长,才渐渐明白。当年之事,若换在臣身,亦不会为一已私情拖累全族。贺兰决断,臣无可怨怼。臣唯怨是,既相娶侯氏,为何不真心待之?若贺兰真心对待侯氏,岂可惹得侯氏羞恼,拖累温氏?有情不见是好,无能相护,至少可为彼之好,挥剑相断。可贺兰没有。”
阶上圣人无言,温思贤便又叙其二:“其二,就算微臣与姑母皆无视家规,可贺兰门弟已乱。多少妾室庶出?侯氏尚无力压之,吾家女儿从未曾见过那些,如何御之?就算贺兰有情管束,又可能约束其母?那老夫人行径,想必圣上有所耳闻。吾姑母青春少艾时并非无人可嫁,初时转不过心境,后时臣父母离世,剩臣与家妹稚龄。姑母不忍,又有愧温氏,遂在家操持,一转便是十年。”说到此时,语气已是哽咽:“姑母彼时从不曾管过庶务,初初接手,受过多少欺瞒羞辱。纵使臣少时懂事知情,有些怨怼,亦无法视姑母那般苦情于无物。流年无情,转眼姑母已是三旬之人,一生憔悴执着,受人百般欺凌,皆不过为臣与二娘。臣实不忍姑母,为所谓旧情,入他人府中,受人讥笑欺压。”
阶上传来圣人长长叹息,温思贤深吸薰气馥郁,又接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