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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本其一。微臣家中,尚有几十这般小册,所录之事皆是如此。”
“臣于蔡州多见遗水之苦,自恨书生力气,万望有机可解一方。”
“若真可如此,便是再见阿爷,亦敢自称温氏儿郎。”
恒久之
“汝这是欲外放蔡州,替温振洗名?”
阶上龙恩几乎震怒,阶下少年眼中几近酸涩,却傲然跪立,仰面望天:“苍天有眼,当知温氏有无愧对君王黎民。”话语灼烈,颊上却隐然已经有泪。薄唇紧紧抿住,呼吸间脸颊似苍白又映潮红。晃过君王怒面,有些微瑟,遂将目光盯在龙案。几番深重呼吸后,慢慢收回眼中潮气:“阿爷故案,是非曲直,微臣若说从不欲大白天下,为阿爷正名。实为欺君!可臣又想,臣要为阿爷正何种名声?为奸人所构,并不曾贪墨?还是不精水利,治下不严,以至河堤失事,引伤流民?”
“若论前者,阿爷确系冤枉;可若论后者,阿爷亦确有失职。身为一州刺史,隶下多少民生?河堤失修,以至水患,绝非一日之漏。阿爷在蔡州并非初到,历时三年,却未曾重之改之。确系有责!事后圣上予阿爷罢官,不论情由如何,责罪倒也相当。事后温氏爵位不了了之,诚然有侯氏之功,却也是圣人对阿爷失望之故吧?”
“臣为何会有,力不相及,受之爱之便是相祸之感,皆由此而来。阿爷确有一片忠心,亦算勤勉,却想来并不适刺史之职。若阿爷归职书院,修撰教育,想必不会有失。既无从有失,又何来为人所陷?”
“入朝为官,本为上承天恩,下惠黎民。若只知书生意气,留于乡野教书育人,难道便有愧圣人教训?”
“天下多少能人慧者?或精于职务,或善于官场。圣人何故对温氏垂爱?阿爷有负圣上所托,又深愧遭灾黎民。既是责已,又有怨怼。一病不起,撒手而去。臣愤过、怒过,可温氏比之那些水灾下家破人亡如何?”
“本是已罪,何故将全责推诿他人?”
“而又若是只知一昧怨怼,不思已之过,不思量作改,昔日之错便是千年不改。”
“是故,臣幼时便有心水利之事,虽学业繁重,却不忘见之即录。入朝相考,盼得一职,有愿他日可在水利之途有所建业。挽温氏愧名、救黎民倾覆。”
阶下少年郎振振有词、侃然而谈。声如磬玉,回响殿宇。
太宗深为所撼,久时不成言语。心有事,思量更久,待至回转时,又瞧阶下温大满面泪痕,却孤直挺背,一身骄傲。龙目含微,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