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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崇福寺尚自冷清,长安四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处处一派绮丽。
一树下有莲台石桌,僧人坐下,宝袭从之。蓉蓉满处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最后干脆到十几步远的一处花圃前看花去了。
“女施主今日故事十分动听,敢问从何听来?”
和唐僧面对面的讲关于上帝的故事,宝袭抽得想笑,抬头看了半天才算是把闷笑收了回来:“不是听来的,是看来的。”
“噢?世间果有此事?”玄奘法师的话语温和,字语稍慢却浸人安宁,使人愿之相谈倾听。因此魔力,衬着那略是黑肤的普通样貌,都‘特别’起来了。宝袭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趣:“法师行步千万里,所见所闻又岂了吾等闺阁可以相比?”
“非也!佛心世人皆有,机慧却有差别。有人听一讲而顿悟,有人度一世仍迷惘。是机缘,是慧根?”说不清楚,讲不明白。
这话也是和尚该说的?宝袭苦笑:“既是不明,法师因何执着?”
玄奘法师微微一笑,双手合什念佛:“尽吾能事,舍身布众。说来也是执着。”
“佛不是说要戒执意么?”宝袭觉得自己象被绕进去了,可到底绕了什么,却一时间理不清楚。面前和尚倒是笑得更加微微:“何是执着?贫僧执着度世,又非私欲。是执着,却也不是执着!”
咣的一下,宝袭明白了。
是故晚时,温思贤下值归家,进院便见屋舍大开。宝袭竟落坐屋中榻上,淡青的烟罗纱衣映得如玉容颜更加明丽,手中执了一件碧色的袍衣,正似穿针引线?一瞬间,温思贤心如鼓跳。耳风里却听到闻墨吡笑出来:“郎君衣袍,怕是要毁了。”
那是提醒。温思贤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笑意不禁。信步进屋,如汶清清两个自是赶紧去打水,温思贤在后洗漱换了常服才是出来。然后……果然那袍子开线地方被缝得惨不忍睹!捂额落坐一榻,问闻墨:“雇一针线上人缝补此袍,花费多少?”
“几十钱!”闻墨得一本正经,端水出来的如汶清清两个却几乎笑出声来,加快步出屋去了。
温思贤又问:“此袍价值几何?”
“衣料绣工,约要两万余钱。”
这下了蓉蓉都绷不住了。可娘子却果真厉害,仍然扎得乱七八糟的认真缝。温思贤看得几乎无力,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讨饶:“二娘放过为兄衣袍可好?”宝袭大怒,拍下衣袍:“阿兄可知这是二娘心意?”
“是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