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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娘则是压着声量破口大骂:“阿兄既舍不得,还要这些干什么?丢了毁了,早早的扔了。明日大明宫上把那些等着看笑话,巴不得温氏身败名裂的所谓旧友,狠狠骂一遍。然后咱们姑侄三个一起被砍头,或者刺配流放,岂不更加痛快?”
“吾与姑母一定会陪着阿兄的。等到了那岭南湿瘴之地,无人相管的野岭峻山,阿兄便如何,哪还有人会管?丢掉的不过是温氏的脸面,百年的清名,阿爷便是无罪也是有耻了。”
“汝还要这样么?还要做这样的事?和阿兄最恨的那个男人一般无耻自利么?”
“难道阿兄口中所谓的以已推人,便是这般么?”
“若是圣人有命,此刻命二娘去嫁别人。那人也这样对吾,阿兄可会心甘?”
内室里传来了一阵嘶吼沉哑的痛哭,象是要把一肚子几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却又偏偏要忍着不想让人听见那样的无助和心酸。可便纵使是放声大哭又怎样?屋外雷霆轰阵、夏雨倾盆。便是院中生死系与温氏的奴仆也尽躲在自己屋中,哪会管别人喜忧伤心?
兜晨露
“这可是又有好久未来了。”
昨日那事后,清河大概料到这泼猫儿会来。一早起来等着,果然这小妮子强撑着精神进来了。然后见过礼,便伏在了案几之上装死。不由更加好笑:“虞公病了,汝倒还有心情串门来?”
阿辉亦是担心:“好好的,怎么又病了?”
温娘子把脸藏在双臂里,闷闷说话:“不是病了,是昨夜与吾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吵输了,便跪在祠堂里默家训。”自昨夜开写,直到宝袭出门还在那里笔耕不缀。悄悄去看了一眼,便见素衣少郎咬着薄唇,狠狠抄书,身边纸张已经散了一地,脸色却比那些生萱更白,几无人色。
这个理由惊到了屋中服侍诸人,阿月让诸婢皆退下后,才悄声又问:“为何而吵?”知道这温娘子素来嘴利,可虞公也不是个软茬啊?怎么就能输了?还输到去罚默家训?问完,却不见回声。去看公主,清河摆手,二婢便再不问了。
任由温娘子在案几上趴了大半个时辰后,总算是有了精神。却道没吃早食,清河失言,自然让人做了二娘平素喜欢吃的几种来。果然大快朵颐,吃的过于痛快了!见清河拧眉,宝袭振振有词:“农人种田,便为止饥。吾吃香甜,便是最大诚意。”清河抚额而笑,声线清朗,这倒让宝袭有些好奇了。串到身边去,眨着眼睛仔细看。清河撇嘴:“汝不说,吾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