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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儿”。原子弹这东西,小小的一点,它能产生多大的能量呀!这东西或者又叫“魂儿”,就是说,一幅画,如果没有魂儿,那它就是死东西,就是物件的堆砌与摆设。
“魂儿”这个顿悟,是有政先生参加一位青年朋友的葬礼时悟出来的。这位青年溺水而死,他就摆在殡仪馆里。构成一个人的所有东西都在,但是他死了。以画家眼光看来,他什么也不缺,正像一幅人物画一样。那么他缺什么呢?王有政这时候想起老家人说的“魂儿”这个东西。
“必须有魂,即使缺胳膊少腿,也比僵尸强!”王有政一拍大腿说。
其三,那一阵子,促使这位画家破茧而出的,当然还得力于深厚的学养。这正如王有政时常感叹的那样:“必须走到那个地方,才能把那一层窗户纸捅破。”
“对我一生影响比较大的两位艺术家都是外国人,一个是罗丹,一个是米勒。”有政先生说。
他说,1996年的时候,他曾经和画家杨晓阳先生一起,前往法国巴黎枫丹白露森林里住过一阵,体味米勒。他还说,他最崇拜的人物是米勒,一生都在努力地接近他。米勒把农民画到骨子里去了。他还说,印象派画家梵高一生崇拜米勒。话到这里,他说,伸展一个问题。绘画作品有的注重皮,有的注重瓤。从瓤来说,米勒和梵高其实是一样的,只是皮不一样了。印象主义出现,皮开始不一样了。
说到米勒,我这时候才敢说,我终于抓住这位画家了。
我家里的墙上,就有一幅米勒的《拾麦穗者》的复制品。一位劳动妇女,正在俯身拾着田野上的麦穗。她脸庞宁静得如同修女,她弯着的腰肢疲惫有加,世界在这一刻好像窒息了,让位于她。这是对劳动者的一首赞歌。
出处原来在这里,我知道了。
“全世界人的哭声都是一样的。”王有政先生说。他举个例子说,1962年我母亲从山西老家到四川看姐姐生孩子,四川话母亲一句也听不懂,因此这位平日足不出户的农家老人感到很陌生、很害怕。待到孩子一出生,“哇”地一哭,母亲笑了,她说:小孩的哭声都一样。
米勒的油画中那种深刻的人民性,那种对苦难的理解,对劳动的理解,对生存的理解,被东方的一个画家感觉到了。
“我达不到米勒那一种深沉。我很明白这一点。这是文化环境所决定和限制的。因此如果说要比较的话,我也许更接近于一个叫米高里斯库的罗马尼亚画家。”王有政先生有些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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