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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连串的赞同声响起,重绵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发僵。
尽管她告诉自己,容修齐不是好人,戕害同门,心胸狭窄,别当他的贬低恶毒当回事,可恶语伤人六月寒, 众人的附和声犹如被密织的蛛网,让她无法逃脱。
那日,刚从地牢里逃出,她的脸上确实蒙了一层灰土,又因未洗脸,看上去邋里邋遢。
怪不得苍玲然会说,她比不上祝牧歌。
曾受到打击的阴影再度浮上水面,重绵抿唇,头渐渐往下低。
当年也曾以优异的成绩站在开学典礼进行演讲,也曾满怀自信,是老师和家长们心头的骄傲。
她回想过往,试图借此压下这股奔涌而出的情绪,然而,控制不住。
在凌虚剑宗,她只是一个凡人,没有高深的修为,也没有熟识的朋友。
她想反驳,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因为没有人会站再她的立场上,她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没有人察觉,重绵重重吸了吸鼻子,红了眼眶。
众人仍在议论纷纷。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重绵已经不想在听下去,突然起身,椅子遽然发出刺耳的划动声。
不顾众多弟子的奇怪目光,她挤出重重包围。
食舍外空无一人。
她站着一动不动。
雪已经停了,午后的阳光拂在肌肤上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可重绵浑身发抖,浑身僵冷,心像坠到了深不见底的冰窖。
过了很久,她往前走,踩着虚浮的脚步,记不得走错了多少次,才回到竹屋。
此时已入夜,接近竹林时,重绵远望,一个模糊的身影立在前方,似乎正在等待。
是在等她吧。
重绵停下脚步,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他为什么要对她好?她真的值得他对她这么好吗?
夜晚风大,容吟衣袖轻摆,他侧身时,重绵的身影映入眼底。
她立在前方,小小的一个身影,不肯走过来。
两个人遥遥对望。
容吟率先走向她:“为何回来了,还站在此处吹冷风?”
重绵没有回答。
容吟敏锐地发觉了她的异常。以往她总爱呆在竹屋,从不在夜晚出去,等他回来后,像个吱吱喳喳的麻雀,播报今日修炼的进度。
如今不仅晚归,神情也比先前显得更加沉寂。
星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