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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不善地睨着他。
“我越坏,她便越早对我死心。”
“没有老婆的人,怎么知道什么是责任。”
前头那句还好,后头那句是直直地往陆规河胸窝插了一根羽箭,登时老血涌入了喉管。
“行,算你厉害。”陆规河口不对心地艰难挤出了笑。
无论柏离淌下多少清泪,都换不回那无情无义的男子一眼,她终于不再落泪,用还没脏污的衣袖擦拭面颊,跟随霍珩走去。
无论他走到哪儿,她都不远不近地跟着。过一株巨大的老桑树时,柏离忽然在树底下的盘虬卧龙的树根处,发现了一窝毛茸茸的小灰兔。
她眼睛雪亮,拨开草丛便朝里钻了过去,兔子被她惊走了,只有一只身材肥硕的大灰兔,乖乖地蹲在原地,战栗地啃着草尖。
柏离伸手抚了抚它的绒毛,爱不释手,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笑容。
一支羽箭忽从身后破空而来,快得柏离根本来不及撒手,那箭矢便贯穿了兔腹。
血瞬间喷溅而出,飞溅在了柏离那张雪白的俏面之上。
她呆住了,仰倒瘫坐了下来。
掌心抚着的灰兔,哀雁般地躺倒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若是,若是方才那箭再偏上几寸,便能一箭穿了她的胸腹!
柏离余悸未消,身边却忽多了一人,霍珩弯腰将那只死兔子拾起,拔出了它胸口的长箭,笑道:“花眠爱吃兔肉,回去给她烤一只。”说着,他微微俯身,对瘫倒在地,花容雪白,上溅有斑斑红血的柏离拎着兔耳朵在她跟前晃了晃,“你也要一只?”
柏离脸色惨白,仰起了头望向那沐浴在阳光之下的英俊面孔的轮廓,忽然心生恶寒,忽然便翻过身去,在草丛之中呕吐了起来。
霍珩将兔子随手扔给跟来的亲兵卫队,摇了摇头,走了。
这贵女真毫无意思。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别说是一只野兔,伤在他剑下的亡魂都有无数了,她一身软弱骨头,怕得要命,却非要舍身填他的后院。那最不识趣的岂非是她?
柏离吐完,才有一个年逾六十的哑巴车夫赶来,将她搀扶起。
他不能说话,连连对柏离比划手势,示意要送她回去。
柏离望着霍珩已大步流星地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跺了跺脚,想到他今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气又懊,只好随着车夫回水榭去了。
嘉宁长公主本以为他们出游骊山,至少也要傍晚才能归来,霍珩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