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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接近正午，天色蒙蒙亮，投在窗户是浅淡幽蓝色。
与刚回叶家那晚，她指着窗户崩溃时，看到的深浓森寒夜色相比，仿佛黎明正晓，光明将近。
宁瓷则相反，走到这一步，乱伦曝光，怀孕揭穿，她困在这方寸之地，会被盯着生孩子，怎么看，已经是跌入谷底的黑暗。
“你不信？”
她没抬头，叶绥礼也不出声。他下巴贴在宁瓷头顶，力道不轻不重，胡茬早上刚刮过，并不扎人。
宁瓷仰不起头，声音被锁在他怀中，闷顿，“叶绥礼，你知道爆炸声音影响胎儿，你了解过怀孕知识对吗？那你觉得，我先兆流产，又是出海，又是长途飞行，落地后再被两伙凶徒围追堵截，开车夜穿冰原，会怎么样？”
头顶吐息陡然灼烫，手臂没有收紧，却有一股死死裹缠住她的怒意。
宁瓷深吸气，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男人面目沉冷，没有浮于表面的阴戾，没有出声，只有一双眼睛，阴森汹涌，风雨压城。
“你抓到我后，我一丝血迹也无，小腹不疼不坠，雪地还能奔跑，你觉得为什么？”
叶绥礼太阳穴到下颌瞬间绷成一条直线，皮下的青筋暴涨。
宁瓷还看见他双拳紧握，咯吱咯吱的作响声中，手臂的筋脉如同蜿蜒的蛇，在皮肉上几欲迸裂，择人而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