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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便极有分寸地收回手,命人去换了一盆干净的水。
虽然热症退去,但容娡身子不安地动了动,哭哭啼啼的嘟囔着:“疼……!哥哥,伤口疼……”
为防她抓挠伤口,谢玹轻轻制住她的手腕。他猜测她肩上伤口生了疮疡:“很疼?”
他的体温偏凉,她忍不住将发烫的脸颊贴到他的手背上,亲昵地蹭了几下,眼泪落得很凶,泪珠一串接一串地砸下:“很疼……哥哥,好疼!”
她的眼泪砸到他的手背上,谢玹手指一蜷,下意识地想念经,旋即想起容娡说过不喜欢,便止住声。
“睡着便不疼了。”能用的药皆用过,却不见效,谢玹只得这般安慰她。
容娡哭声更大,边哭边摇头,啜泣道:“疼……疼的睡不着。”
谢玹面沉如雪,有些无可奈何地问:“你想怎么办?”
容娡呜哼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谢玹侧耳听辨一阵,若有所思:“想听话本?”
容娡迷迷糊糊地点头。
略一斟酌,谢玹起身,从静昙买的那捆话本中抽出一本,翻开几页,缓声念给她听。
他的声线有些冷,但清磁悦耳,念经时是另一种较为低醇的声线,念话本时则如覆着霜雪的冰泉,清凌凌的回荡在夜色中。
容娡安静下去,不多时便陷入睡梦中。
确认她熟睡后,谢玹合上话本,抬眼看向窗牗。
熹微的光线映亮他冷白的脸,他眉间隐有悲悯,眸中却淡无情绪,犹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东方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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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谢兰岫有些心虚地来到青檀院。
她昨夜困得糊涂,起身后将容娡生病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还是经同一院落的比丘提醒,才隐约想起这回事。
青檀院附近驻守着许多兵卫,谢兰岫望着黑压压的铠甲,心中发憷,说明来意后,被侍卫领进院落,见到了昏迷不醒、了无生息的容娡。
谢兰岫吓了一跳,惊呼:“我的儿!”
她此时才隐约感到后怕,瞧着忙前忙后的医师,踯躅一阵,上前帮忙。但她不曾照顾过人,对此颇为生疏,帮忙不成反而添乱。
医师无奈地将她请到一旁。
谢兰岫不曾见过谢玹,对他颇为好奇,本欲多留一阵,伺机瞧上一眼。但她频频出错,面上挂不住,四周巡逻的兵卫又让她心生畏惧。
她对着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