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泡在浴桶中,只是那眉头一刻也不曾舒展。
如果只能按照剧情来走的话,那么现实世界她的氪肝程度,不出四个月自已在这游戏里就要死了。
“话说自已在现实世界怎么嘎的,为啥想不起来了。”凤槿越想头疼的想裂开,索性不想了。
水蒸气熏得脸色通红,这澡不能泡太久,起身擦干身体,赤着脚走到衣柜边扯了套里衣,边走边穿。
啪!
门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阿兰埋怨的声音。
“你能不能再笨点,这是主上最喜欢的花瓶!”阿兰从屋顶跳下来,看着地上的碎片重重呼了口气。
成舟蹲在地上慌乱地捡着碎片:“是我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没想到,这瓶子拿的好好的,不知怎的就掉了下来。
“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你有哪件事是能做好的?”阿兰撇了撇嘴,满是嫌弃。
成舟的手被碎片割破,本来墨绿色花纹的图案被血糊了一片,眼中蓄满了泪,这花瓶四个为一套,是每年夏季凤槿都要拿来装紫茉莉的,如今被他打碎了一只。
花瓶?被打碎?赐死!
凤槿心脏跳的很快,只要可以不处死成舟就说明自已并不是要一定要按着剧情走。
披了件外袍朝门走去,心中想的全部都是安慰成舟的话。
“只要说没事,一个花瓶而已,孤不怪你,就说明一切都有抗争的可能。”这般想着,凤槿眼角带笑的打开了卧房的门。
“没事......”两个字卡在嘴边,看着地上那破碎的墨绿色瓷片怎么也说不口,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膛燃烧。
凤槿之前从未见过那花瓶,更别提什么喜不喜欢的了,那这没由来的怒气是怎么回事。
“起来,”凤槿努力控制情绪,对着跪在地上的成舟命令道:“去包扎手。”
成舟乖乖起来,看着门边表情痛苦的凤槿,知道自已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那样的表情,自从进了宫,他从未在凤槿脸上看到过。
“说出来!”凤槿心中呐喊着:“恕成舟无罪。”
可是那团怒火怎么也消不了,仿佛要代替凤槿替她下旨。
“主上,是小奴的错,小奴也不知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拿的稳稳的,就突然掉下来了。”成舟说,他知道这理由很扯,可他只能这样为自已苍白无力地解释。
凤槿的表情有一点松动,原来不仅是自已在被所谓的剧情限制,最为无辜的其实是成舟。
“你若是这样,我不介意现在就死掉让你这个所谓的剧情进行不下去。”凤槿在心中这么说,她也不知道在对谁说,可若不说就真的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怒气霎时消散,凤槿觉得无比舒坦,好像一直以来绷着自已的丝线在这一刻被人剪掉一样。
“别害怕,孤不怪你。”凤槿顺利说出这句话,抽出了成舟的手:“已经碎了又何必捡它。”
说完转身回到屋子拿出了两张帕子,仔细地系在了成舟的双手上:“去医师院让安医师给你上药。”
这番动作直接惊呆了在场的每个人,最为惊讶的还是阿兰和成舟。
阿兰是直接惊得张大了嘴巴,至于成舟则是傻傻地伸着手,跟一根木头样僵在那里。
“快去啊,天热很容易化脓的。”凤槿轻轻推了推傻掉的人:“明日上朝还要你为我束发呢。”
“是,谢主上。”成舟语气带着哭腔,泪眼蒙蒙地看着那两张被血涔红的帕子,行完礼朝着医师院走去。
“主......主上,”阿兰结巴着:“那成舟真入你眼了?”
凤槿看着自已也沾了点血的双手,轻轻开口:“逃不掉了。”
阿兰一脸问号:“逃不掉什么?主上你抓了敌国的奸细?”
凤槿看着阿兰,心中了然:“打扫残局的任务,你逃不掉了。”
看来一切还有的商量,只有关于今夕的这条线无法改变,既然这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凤槿关门回屋,阿兰讪讪地摸着鼻子,然后轻功一跃又跳上了房顶。
有眼色的仆人连忙打扫碎片,生怕凤槿看到这一地残局发起脾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