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莺没心思应酬，淡笑下：“最近工作很忙，而且要考试了。”

“是哈，我把这茬忘了，”高天杪仿佛看不见她的疏离，凑近些说，“准备的怎样？”

“还行吧。”阮莺继续敷衍，无非考试前的寄语，“希望能过。”

“莺姐肯定没问题，”高天杪按着猫的两支前爪，对在一起，比了个心，“所以别愁眉苦脸啦，难得见到你，十次有九次看不到你开心的样子。”

“我要天天开心，你在诊所就碰不到我了。”

阮莺总觉得他像个大男孩，又或在他身上看见贺霆读书时的影子，说不出拒绝的话。

“也是，”高天杪说着，把猫怼到她面前，保持比心的姿势，还问，“莺姐，它是不是很可爱？”

阮莺被他弄得一愣。

高天杪往前递了递：“送给你。”

阮莺没接，也没理，注意力被楼下街道吸引。

高天杪顺着望下去。

一个三四岁小女孩，抬着右手，让妈妈系气球。

妈妈蹲着系好，小女孩轮着胳膊，原地打转又跑又跳。

玩了会，又找妈妈，抬起右手，左手指着头，嘟着小嘴在说什么。

然后就看见妈妈重新蹲下，弄了会，把气球解下来，系到小女孩辫子上。

高天杪正想笑，余光忽然瞥见阮莺在流泪。

“莺姐，你怎么哭了？”他收了笑，放下猫，半蹲在她身侧，轻声问，“没事吧？”

阮莺不能说看到孩子就想到自己的，只用手背擦擦脸，吸下鼻子：“有纸么？”

“有，有，”高天杪赶紧起身，去前台拿了一包抽纸过来，放她手边，关心道，“莺姐，真没事么？”

“嗯，没事，”难受过了也就过了，阮莺扯个由头，“CATTI二笔太难，加上最近工作压力大，发泄下就好了。”

“这样啊，”高天杪半信半疑，提议，“今天有人接你吗？没有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非常放松。”

阮莺不确定贺霆会不会接她，到现在没收到消息，想了下，说：“你今天复诊吗？时间太久，我等不了，得赶回去刷题。”

“不算复诊，”高天杪说，“你等我一下，我跟丁医生打个招呼就走。”

这次，他果然去去就回，没让她等。

“莺姐，上车啊，”高天杪坐在驾驶座，对站在车外的人，说，“放心，我开车很稳，就是改装车马力大点，没事。”

阮莺又不是没见过贺霆的改装跑车，才不信“马力大点”这种鬼话。

“你白天开，小心被交警拦。”

“不会，”高天杪信誓旦旦道，“我刚刚开来就没事，走吧，莺姐，你信我。”

阮莺不想陪他冒险：“你还是送我回家吧，放松什么留到下次。”

“那不行，我好不容易逮到你。”上了车，就由不得她，高天杪笑嘻嘻道，“莺姐，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

而后，不到眨眼的功夫，车窜出去。

市区还好，一上外环线，阮莺明显发现街边的绿植，快速倒退。

“你开慢点呀，”她盯着仪表盘上突破120迈，还在上升的速度，心突突跳，“这不是高速，铁定拍照罚款。”

“玩的就是心跳，莺姐！”高天杪顶着阳光帅气乖乖脸，说着叛逆的话，“下次带你去飙车，半夜跑山道，更刺激，去不去？”

第一百〇六章撞见

“下次再说，”阮莺当然不去，也不想熬夜，一个劲说，“你慢下来，慢下来。”

贺霆痴迷玩车那会，也说带她飙车，她统统拒绝。

十年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允许她任性，唯一的叛逆，就是和贺霆偷偷发生关系，还没落个好下场。

“莺姐，怎么不说话了？”高天杪发现她说着说着，没音了，以为对方不高兴，降低速度，“安全第一，我听你的。”

阮莺回过神，寡淡的笑了笑：“算了，我请你吃饭吧，上次说好回请，一直没兑现。”

“现在不饿。”高天杪想也不想拒绝，有点委屈说，“莺姐，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去玩？”

“不是……”

“不是就好，”高天杪瞬间换了笑脸，“今天工作日，没什么人。”

阮莺怎么看，都觉得刚才的可怜是装的。

再等到了地方，她对高天杪的认知，又提高一层。

“这个玻璃栈道是新的？”阮莺预感不好。

“对呀，”高天杪坦然道，“一会上去就知道，很好玩。”

见她不动，他拽着她胳膊边走边说：“有我在怕什么。”

“有你在才可怕，”阮莺盯着远处悬崖石壁上的走道，一眼望不到头，半真半假拒绝，“我恐高，不想玩。”

“莺姐，别骗人，”高天杪戳破道，“北外的师兄说了，你胆子出名的大，还敢站在山边帮情侣拍照，有没有这事？”

“只是偶尔，”阮莺没想到他会打听自己过去，很尴尬，“我现在胆子变小了。”

“胆子小正好，”高天杪转头笑道，“怕的时候，想我抱你还是背你，都行。”

“都不想，”话题不对劲，阮莺抽回手，正色道，“你自己去吧，我在停车场等你。”

“莺姐，我特意带你来的，”高天杪不依，半强迫半哄又去牵她，“不想看你心情不好，作为朋友，给个面子。”

“别拉，我自己会走，”阮莺没辙，保持距离道，“你走前面。”

高天杪听话点头：“那你跟紧我。”

阮莺叹口气，两人在栈道起点戴上鞋套，一前一后相隔半步。

高天杪指着远处山峦，愉快介绍：“莺姐，这的景色不错吧，空气比市里新鲜多了。”

阮莺只想快点走完：“嗯。”

高天杪见她没什么兴致，没说话了，过会又问：“莺姐，你渴不渴？前面有卖水的。”

阮莺嫌闹，又不好说：“不渴，你想喝，我给你买。”

“我也不渴。”高天杪看她慢腾腾的，转过身跑到后面，推着她催促，“照你的速度，走完，太阳真要下山了。”

“哎呀，你不要推！”

阮莺重心不稳，晃了两下，加上玻璃道下面万丈深渊，不怕是假话。

高天杪看见她脸上有了别的表情，乐出声，凑得很近：“莺姐，你果然胆子不大。”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尾调清雅，很好闻。

阮莺避嫌往后退了步，蹙眉道：“你再这样，我以后不会跟你出来。”

果然高天杪后面老实许多，带着她走完整个栈道，下来时才说：“莺姐你热不热，我流汗了。”

阮莺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莺姐，你好体贴，”高天杪趁机靠近，香味若有似无飘散，“嫉妒娶你，不好好珍惜你的家伙。”

“没你说的那么糟糕，”阮莺维护道，“人都有优缺点，我也不完美。”

高天杪看她一眼，小声说：“偏心。”

阮莺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上车吧，我送你回去。”高天杪恢复笑容。

回到市区正是饭点，阮莺玩了一天，运动出点汗，心情轻松不少，顺嘴问高天杪要不要一起吃饭再走。

“不了，今天家里要我回去吃。”高天杪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往外看了眼，皱眉道，“莺姐，你住这，贺家同意？”

阮莺解释：“这是我自己买的房子。”

“莺姐，这叫好好珍惜你？”高天杪冷笑，“贺家开发的别墅，随便一套上千万，然后就把你扔这破地方？”

“不是，是我自己想搬出来住。”

阮莺正说着，手机响了，她看眼来电显，是贺霆。

她做个噤声手势，接通电话。

“下车。”那头冷冰冰说。

阮莺愣了愣，抬头看了圈，发现贺霆站在马路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第一百〇七章怒

两人对看几秒。

阮莺挂断电话，和高天杪道别：“谢谢你送回来，改天请你吃饭。”

“莺姐，我不差你一顿饭。”高天杪看眼马路对面，嘴上对她说，“你不要下车，我带你走。”

“别闹了，高天杪。”

阮莺这才发现，他看贺霆的眼神，和看自己完全不同，那是男人看男人，无声较量的神情。

她不想闹大，劝阻道：“事情和你看到的不一样，我改天跟你解释，今天必须走。”

说着，转身开门，锁了。

阮莺不由提高声音：“你要闹，我们以后就别见了。”

“你怕他什么？”高天杪扭头，沉声道，“莺姐，你以为圈子里的人很看好你们的婚姻？他们都在赌，赌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够了！”

阮莺当然知道，她只是一直当聋子，不然贵太太圈早接纳她了，那些贵太太未婚时，不就是圈子里的白富美。

同一拨人，换个名头而已。

“不管结婚离婚都是我的事……”阮莺话说一半，突然发现贺霆不见了。

她感到很不妙。

“高天杪，快开门，放我下去。”

“不放。”高天杪脱了外套，活动一下肩胛骨，凉凉道，“学姐，要不是家里阻拦，我早进国家散打队，我说了能保护你，就能保护你。”

“不不不，我不要你保护，”阮莺有些慌了，语气里带着哀求，“贺霆也练过，碰到会打的，他不会手下留情，你们不要闹了，为了我不值得。”

“我觉得值得就行。”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爆响，什么重物砸在车窗上，阮莺吓得尖叫。

紧接着第二下，高天杪那边的车窗出现开散的裂纹。

接着第三下。

车里隔音效果好，可阮莺看着贺霆挥动球杆，面无表情砸车的动作，有些不寒而栗。

而高天杪脸色阴沉至极，快速倒挡，猛地退出几米外。

然后换挡，踩油门。

马达轰鸣与阮莺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怀孕了！”

车又猛地刹住。

高天杪怔愣看着她，视线滑向平坦的小腹，狐疑道：“你怀孕还跟我爬栈道？”

“孩子没保住，”阮莺见贺霆过来了，急急哄道，“高天杪，你不能撞他，算我求你，你乖点好不好，我保证下次再不放你鸽子，去哪我都陪你。”

趁他没回神，她赶紧拉车门，又转头说：“我没告诉贺霆，你替我保密好么。”

说完，她下车离开。

高天杪反应过来时，阮莺已经推着贺霆进小区了。

他想了下，给她发短信：莺姐，他欺负你，就告诉我。

阮莺的手机响了声，没管。

贺霆跟着走进电梯，怒极反笑：“接啊，怎么不接？”

“能不能不吵？”阮莺在栈道上吹了风，头疼，“回家好好说话不行么？”

“说什么？”贺霆一把搂住她的腰，使劲带怀里，咬牙道，“阮莺，你最好闭嘴，我他妈想掐死你。”

“松手，疼。”阮莺推了下，别过头，冷静道，“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刷题，别影响彼此心情。”

第一百〇八章扫兴

她越冷静，越激怒对方。

贺霆掰着她的下巴，大力亲下去。

阮莺使劲挣扎捶打，含糊道：“电梯有监控……”

“要脸是吧？”贺霆放开她，语气不善道，“行，回家搞。”

阮莺明白他要干什么，但医生建议一个月后同房。

“我什么都没做，你吃什么醋？”她缓了缓语气，“你先消消气，冰箱里有肋排，做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好不好？”

见贺霆不吭声，她捧他的脸，低声哄：“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吃我做的排骨么？”

电梯叮一声，到了。

贺霆扯开她的手，转身出去。

阮莺跟在后面，身体累，心也累。

按理，她药流也该做小月子，但没时间，没人照顾，爬栈道的时候不觉得，回来浑身散了架。

硬撑着做完饭，已经没什么胃口。

贺霆虽然没吵，也没动她，但脸色阴沉，估计还在生气。

“你吃完放着，我去睡会。”

阮莺感觉有点烧，脱了衣服钻进被子，就睡了。

半梦半醒间，听见厨房水声响，猜贺霆是不是在洗碗，果然没一会人进来，叫醒她，问干抹布在哪？

阮莺迷糊道：“你放着沥水，明早我收拾。”

贺霆没吭声，转身出去。

她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以为他走了，十几分钟后，又被弄醒。

“吃药。”贺霆讽刺，“玩病的，真有本事。”

“你改改你的脾气。”阮莺就他的手喝口水，软绵绵说，“叔叔都说你脾气越来越大。”

“你少气我就行。”贺霆摸了摸她的额头，俯下身子，凑她耳边说，“我先洗澡，一会算总账。”

“这段时间就放过我吧。”阮莺拉住他的手指，敷衍，“过些时陪你。”

“过多久？”贺霆很不满捏着她的下颚，啄了口，声音带着狠劲，“姓高的小子碰过你没？”

“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朋友，”阮莺被他的醋劲折服了，“他看我心情不好，带我去新开的玻璃栈道。”

“跟他出去就那么快乐？”贺霆想想就来气，“我看，你在他车里，乐不思蜀。”

“我要你去，你也没时间，”阮莺叹气，“我今天真累了，你忙你的，别吵我。”

贺霆不管，非要亲她，最后自己撩出火，自己去洗澡。

带着水汽钻进被子时，阮莺嫌凉，往旁边挪了挪。

他又把人拉回去，黏黏糊糊喊声“老婆”，顺带在她耳朵和脖子上亲几口。

阮莺不但被弄醒了，而且感到某个部位的变化，挪开些：“你刚刚不是解决过了？”

“没解决。”贺霆亲着亲着，手也开始不老实。

阮莺不能做，又不能说，使劲推了推，冷声道：“你去找别人，随便找，叫江群介绍个干净的也行。”

这话太扫兴了。

贺霆动作停了停，坐起来，眯着眼看她会，下床找手机，开语音外放，给江群打电话。

“在哪？”

“晚点有个局，要来？”

“嗯，”贺霆点根烟，放下手机，边穿裤子，边说，“地址发我。”

“哦哟，不做三从四德好老公了？”江群揶揄他，“阮莺同意了？”

“少屁话。”贺霆在房门口看眼床上的人，像故意的，“顺道叫易漫和她老板过来，那人，我接触下，还可以。”

江群纠正：“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找到易漫就直说，别拿人老板当幌子。”

第一百〇九章扔

贺霆走得很匆忙，阮莺一直醒着，听见大门“砰”一声关上，才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给丁书柏发微信。

——丁医生，贺霆又被我气走了。

过了会，丁书柏回：你为什么不把化验单给他看？他不会怪你。

阮莺：丁医生，他知道原因会加倍补偿我，可我不想要，不想让我爸和我弟，以我的名义，无限索取，甚至伤害贺家人。

丁书柏：你和贺霆聊过这些吗？

阮莺：没，不想聊，觉得丢脸。

丁书柏：也许贺霆不这么想。

阮莺：他值得更好的，找个门当户对，对事业有帮助，而不是像我家，只是拖累。

丁书柏：能做到断舍离吗？

阮莺就不回了，她当然做不到。

可再浓烈的感情，都经不住时间的洗刷，总有冲淡的一天。

阮莺放下手机，闭上眼，抱着贺霆的枕头寻找一丝丝的安全感。

与此同时，江群的局才开始。

会所是个销金窟，年轻女孩进来都带着目的，男人进来消遣，无非是酒和女人。

贺霆手腕上那支两百多万的表，引起好几个女孩的注意。

但他今天气场很冷，保准不过三句话，把人怼走。

江群看不过眼，怜香惜玉地警告：“别骚扰你们贺哥，他今晚有主，都过来。”

然后一堆女孩识趣地簇拥江群那边，跟他聊天喝酒玩骰子。

李越然和几个富二代吹了半天牛，觉得没意思，坐到贺霆身边，说：“霆哥，我回去了。”

贺霆挑下眉：“这么早？”

“你也早点回吧，”李越然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又和嫂子吵架了？你们怎么三天两头吵，不累么？”

贺霆扒下他的头，笑骂：“你懂个屁。”

李越然喝完杯里的酒，站起来准备走。

他开门，外面人推门，差点撞上。

“咦？”李越然低头一晃眼，差点认错人，“哦，是你啊。”

易漫点点头，叫声：“李哥好。”

李越然皱下眉，没理，走了。

易漫今天的妆，加上灯光暗，整张脸跟阮莺五分像。

加上包厢里的气氛，揣的什么心思，都清楚。

李越然想了想，给阮莺发微信：嫂子，没什么事，给霆哥打电话，要他早点回家。

阮莺看到信息，是第二天早上。

贺霆一夜没回，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想发微信问问，又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昨晚听见他要易漫去，兴许不止气自己这么简单……

阮莺鼻酸了一阵，重重叹口气，下床洗漱。

刚弄完，听见有人敲门，贺霆有钥匙肯定不是他，阮莺说句来了，打开愣了愣。

“太太，是我。”助理提了提手里的袋子，“小贺总要我来送早餐。”

“给我吧，”她神色淡下来，随口问，“他人呢？”

助理犹豫下，实话道：“小贺总在楼下车里办公，太太要下去么？”

阮莺把早餐到进盘子里，分量不少，她想了下，对助理说：“要他上来吃点，我一个人吃不完。”

助理说好，走了。

过了会，门口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贺霆站在玄关，没有进来的意思，低沉道：“什么事？”

阮莺抬了抬眼，说：“进来吃了再走。”

贺霆态度冷淡：“不用，吃过了。”

“行吧，我只问你一句，”阮莺敛下眉，淡淡看着他，“你昨晚在哪睡的？连衣服都换了。”

贺霆眯了眯眼：“你管不着。”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阮莺被扔在原地站了会，看着几盘子的早点，立刻倒进垃圾袋，鞋也不换，迅速出门。

电梯快关门时，她用手挡了下，重新打开。

贺霆抬头，挑挑眉，再看眼透明垃圾袋里的食物，脸色又沉回去。

到了楼下，助理见两人一同出单元门，刚要迎上去，就发现阮莺转弯，去了分类垃圾那边，堂而皇之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早点扔了。

助理脑子里就飘过两个字：要完。

果然贺霆上车，气压极低说句：“开车。”

助理实在不想讲话，又不得不说：“小贺总，投融资那边，我们找的专职翻译要离职，现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要不我找太太……”

他想夫妻齐上阵，闹点矛盾，总比外人强。

“不用，”贺霆沉默了下，“海外项目撤回，祝家在施压，关系网全断，我们早先打过去的资金，申请冻结就行。”

免得人财两空。

助理明白，又问：“江总的两个亿，也一起冻结？”

“嗯，一起。”

贺霆说着，给江群发微信：我们被祝晟阳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