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用了十分的力气，两道血痕顺着程知言的眉骨眼梢滑了下来。

在学校里，他从来都是人群的核心，还从来没人这么对他。

可直到鲜血落在眼睛里，程知言都始终一言未发。

他像一个被抽干灵魂的行尸走肉，满脸的呆滞。

程知言满眼血红，不停拨打我的电话，偏执又疯狂。

边发边自我安慰似的和苏白说：“她就喜欢装神弄鬼，你们不信就等着，她肯定会接的。”

连着打了十几个，程知言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颤动。

苏白毫不留情，给了他当头一棒。

“三天了，你见过陆绵吗？你听过她的声音吗？你有问过她的情况吗？”

“程知言，你怎么敢笃定她还活着呢？”

程知言像是失了魂，一下瘫在驾驶位。

三天了。

我从前很粘人，每天早晚都会给他发微信，哪怕他从来不回。

可现在整整三天，我都没有给他发过任何讯息。

这在以前绝对不可能。

更何况，苏白是不会骗人的。

程知言知道，就算身边所有人都会骗他，但苏白不会的。

他颤抖着手，拿出已经关机三天的常用手机。

开机的一瞬间，微信和短信如同雪片一般涌入。

大部分都是婆婆和我们共同的朋友发来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我的死讯。

甚至还夹杂着几张我在救护车上浑身是血的照片。

他慌了神，抬头不知所措的看向苏白。

苏白和陈昭却只是别过头，不愿再和他说一句话。

程知言满眼血红，哆哆嗦嗦的一遍遍给我的微信发消息。

“陆绵，你为什么不回话。”

“陆绵，你别作了。”

“陆绵，我错了。”

“陆绵，求求你，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