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任务进度:99.8%”
白鹅带着小小的提示音悄悄爬出来, 板着一张鹅脸,在床边一动不动,似乎在发着很严肃的呆。
裴南是被光刺醒的。
闭眼时, 视野里是一片白亮的黑, 睁眼才发现窗帘没拉紧, 几条缝隙间透出暖洋洋的金光,已经不早了。
他支起身, 后靠在床头,手边鼓起一块, 他掀开, 露出了卡斯的脸。
其实昨晚卡斯也没有完全昏头,他真的累了,很困, 到最后不声不响,睡的很沉, 所以今早阳光刺到了裴南。
太用力了?
裴南盯着卡斯,默默想着, 然后颇为淡定的将这个想法在脑中抹掉。
不会,雌虫总会说再用力一点。
捂头的被子被掀开,凉风扰的卡斯睡不安稳, 埋在枕头上的脑袋左右蹭了蹭, 又静了一会儿才起身坐直。
裴南关注全程, 他忍着笑抬手轻轻推了一下卡斯后脑勺, 看着他顺自己力道往前歪了歪终于笑出了声,假关心道:“很困吗?”
然后故作严肃:“卡斯上将,以后上班了可不能这样。”
卡斯迷迷瞪瞪,挣扎着重新坐直身子, 睁开眼,很有主次的先点了点头,再思考了一会儿,有点自责,红意却慢慢上脸。
自己确实很没有自制力,求着雄虫弄了那么多次。
但某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红彤彤霎时褪去,忙忙转身往裴南身边爬了几步,去看他胸口那一指长的伤口。
都在床上,他们谁也没穿衣服,卡斯抬眼就看见裴南胸口的伤,汹涌的猩红不再,只剩一条肉粉色,淡淡的痕迹。
卡斯看的胸闷,眼又隐隐作痛,手已经伸出去,却停在半途,还是裴南抓着那几根细长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左胸膛。
心跳沉缓而有力,一下又一下,撞得卡斯手心发烫发麻,他眨了眨眼,不但没有挣开,反而靠近了一些,低头用唇贴了贴。
像是在重温昨晚那如梦似幻的一分一秒。
因为不可置信,所以需要反复确认,加深,烙印。
但越意识到那是真的,卡斯就越有些难受。
雄虫身上疤痕不少,结合他的工作也不奇怪,深褐色,长短不一,宽窄不定,缀在结实分明的肌肉中,有种冷硬凶悍的力量感,每一条都有它自己的意义。
可从昨晚起,这其中夹杂了一条刻着卡斯姓名的,没有意义的,却比其他都凶险万分的伤痕,真让虫难受。
卡斯愣愣的这样想,酸涩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来来回回的贴着那个地方,自私的心动又伟大的心痛。
裴南察觉了卡斯的丧气,伸手圈住卡斯手腕,把他拉起身,嗓音轻快:“上将这是怎么了?”
卡斯心头堵塞,大胆的没有回复。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话,裴南尾音上扬的“啊”了一声,凑到卡斯面前,说:“心都给你了,哄不好可怎么办呢?”
这话说的好委屈,可裴某言笑晏晏的嘴脸实在不让虫信服。
当然,卡斯除外。
卡斯一脸内疚,也不自怨自艾了,只想对裴南再好一点,臂弯伸出去搂住裴南的脖子,哑声哑气的安慰:“哄好了,你想怎样都好,行吗?”
这样的姿势,卡斯双臂内侧的嫩白软肉贴都贴着裴南,上面印了几颗牙印。
裴南瞄了一眼,勉为其难答应,又转身把放在床头柜的光脑拿到卡斯眼前,让他看时间,转移话题道:“看,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