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散成满天星的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一起去吃了由东京甜品专业户芥川慈郎推荐“必吃排行榜”中第一的店,还心情十分美丽的打包了一盒他觉得味道最好的小饼干,乐呵呵的回了酒店。
立海大几人的房间都是紧挨着的,等上了楼层之后,他们离幸村精市的房间就只剩几步路了,丸井文太边走边盘算着:“……给大家分完之后还能有些剩余,刚好可以下午训练的时候吃!”
杰克桑原好脾气地跟在他身后,正准备说些什么肯定并且赞扬一下自家搭档的机智,一抬头看见了徘徊在幸村精市房间门口的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
他停下了脚步,疑问道:“仁王?柳生?”
丸井文太抬眼看见了两人,笑嘻嘻地走过去拍了拍仁王雅治的背,说道:“怎么不进去啊,难道是在等……唔唔唔??”
他话音未落,就被仁王雅治捂住了嘴。
“嘘,小声一点。”
白毛狐狸脸色不复以往的轻松与戏谑,多了点严肃的意味在里面,将丸井文太唬得一愣。
“怎么了吗?”
一旁的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将目光投向开了一条缝的房门,示意他们去看。
仁王雅治松开了手。
下一秒,两双眼睛扒在了门上。
透过门缝,他们看见了幸村精市坐在床上,双手抱胸,背后汹涌着黑色的气势;柳莲二站在一旁,一双眼睁着,神情肃穆;真田弦一郎脸色黑沉,靠在墙上,正皱着眉。
作为被围绕着的内核,秋成知仁本人乖乖巧巧地盘膝坐在地毯上,两只手局促地相握。
房间中唯一不太一样的是切原赤也,他的画风与众不同,此刻正一个人缩在角落,端着一份寿司大快朵颐上演吃播。
切原赤也:天塌了今天他也要吃到寿司!
丸井文太挪了两步,扭过头拿眼神询问仁王雅治:出什么事了?
仁王雅治耸了耸肩:不知道。
他和柳生比吕士也才回来没多久,刚准备询问一下柳莲二下午训练的地点,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从没关紧的门中传来的谈话声。
幸村精市:“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吗?”
秋成知仁嘟囔道:“我知道,但是……”
二人的声音放得不大,又被少年有意识的吞咽回去了几个片段,因此,他们也没能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如果说坐在中间是赤也的话,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倒不是说另一个后辈经常犯错的,只是虽然知仁也同样难搞,但相比较于易怒的切原赤也来说,他反倒是比较冷静理智的那个,平时也很少整出什么大事。
丸井文太嘀咕了一句,又转回头,将眼睛贴在了门框上,想再仔细观察一些细节出来,正巧碰见真田弦一郎微微抬起手,似乎是要揍人的样子——
他大惊失色,一把推开门:“真田!哪怕人孩子有错,你也不能直接上手啊!!!!”
只是想整理一下帽子的真田弦一郎:?
听到动静的幸村精市转过头,笑容满面,语气温和:“文太,你们回来了啊。”
丸井文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他咽了咽口水,后退了两步:“啊……我们回来了。”
幸村精市:“进来吧,把门关上。”
丸井文太打着哈哈收回了脚:“那个,幸村,我突然发现我有东西没买,我们先……”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进来,记得把门关上。”
丸井文太:……
几个少年鱼贯而入,像做错事了一样排排站在一旁,惹得切原赤也无声的嘲笑。
柳莲二没管丸井文太对切原赤也露出鄙夷的表情,只是慢条斯理地抚平了他手中笔记本的褶皱页,说道:“既然大家都回来了,那我就稍微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吧。”
正在挨批的秋成知仁缩了缩脖子。
片刻后,得到了来龙去脉的少年们脸色纷纷一沉,四道目光如刀一般唰唰唰的射到他身上。
他闭了闭眼:坏了,这下子要挨六个人的骂了。
*
第二天,与六里丘的比赛如约而至。
作为立海大在全国大赛的首次亮相,这场比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伺着,想知道传闻中的王者如今的实力是否依旧像往日一般强大,并时刻准备着只要他们露出半点颓势、就会像毒蛇一般攀咬而上,将之落下王者的位置。
不过……
观众嘀咕了一句:“为什么感觉双方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啊?”
这时,他身旁了解许些内情的朋友眼睛一亮,有了用武之地,凑到他耳旁开始抑扬顿挫地讲述了一番立海大和六里丘在全国大赛上的冲突,着重点名了其嚣张跋扈的态度,最后补充道:“听说六里丘的几个非正选,昨天因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当街勒索挑事,被抓进局子里喝茶了。”
“唉?”他的同伴来了兴致:“可是,他们今天不就要比赛了吗?赛前发生暴力冲突事件是会被禁赛的吧。”
“是啊。”朋友义愤填膺道:“虽说是查清楚只是发生了口角,并没有引起肢体冲突,所以被放出来了,但是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这所学校人品确实不行吧!”
“你说得对……”
这类的对话层出不穷,无可阻拦,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六里丘队长表情难看的像生吞了几斤的苍蝇,低声呵斥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幸村精市坐在教练席上,这句话没漏过他的耳朵,闻言,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六里丘的队长:“太差劲了一些吧。”
无论是人品还是球品都很差劲。
“不过,既然你们觉得只要耍些歪门邪道就能战胜我们立海大的话……”
随着一声哨响,单打三柳莲二与幸村精市的话一同起身。
教练席上的蓝紫发的少年气场全开,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就来试试,你们到底能不能赢吧。”
*
“比赛结束,立海大获胜,6-0!”
随着裁判的声音响起,柳莲二放下自己的球拍,站在球网之前,凭藉已经突破180的身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手。
六里丘的单打三极其狼狈地跪坐在地,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冷汗遍布全身。
作为立海大三巨头之一的柳莲二自然不是绣花枕头,他所使用的数据网球是所有风格中对人心理的压力打击最严重的那一种。
无论球打到哪,无论是什么样的球,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在对方的预计之中,像是坠入了蜘蛛的蛛网,变成被操控着的玩偶,最后在恐惧之中输掉比赛。
柳莲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就这样俯视着六里丘的选手,对面就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柳、柳……”
在对方恐惧的声音中,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为什么要害怕呢?那天在抽签会场,你们可不是这个气势。”
“昨天堵住我们两个后辈,想要激怒他们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气势。”
六里丘的选手欲哭无泪:“你找我们部长说吧,都是他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啊!!”
柳莲二:“我更倾向于连带责任。”
场外。
丸井文太脑袋枕着手臂,吐槽道:“柳这是还在生气吧。”
仁王雅治向后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或者说,六里丘的选手承担了他两份怒火,一份是他们用卑鄙的手段算计立海大,一份是知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