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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于矫揉造作。毕竟这仅仅是吹笛,价值不大。他那些作品松松垮垮,缺乏所谓的结构;缺乏情节,或者说情节过于简单,更主要的是毫无意义。他的作品从根本上就有缺陷,或者干脆说缺乏根基……我知道这是在亵渎那些先生所称作的“为艺术而艺术”学派——神圣不可侵犯的学派,可是在我们这个时代,有比推敲优美文字更为紧迫的事等着我们……
普鲁斯特笑了:“啊,这使我很高兴。拿着,塞莱斯特,这是我写的……关于那个傻子……”
“您在跟我讲话吗,先生?”
“不,塞莱斯特,我得好好想想我自己。再给我拿来《舆论报》。”
普鲁斯特又读了一遍沃杜瓦耶的文章,文章里写道:“维米尔让我们开始考虑血这个意象,在他作品中呈现的血,不是通过颜色的调配,而是通过物质……”
“希望您能记下我下面说的话,塞莱斯特。用左引号:‘我也该这样写’,他(指贝戈特)说,‘我最后几本书太枯燥了,应该涂上几层颜色,好让我的句子本身变得珍贵,就像这一小块黄色的墙面。’用右引号。您把它粘到我跟您说的地方,塞莱斯特,是您让我想到这句话的。把我的笔拿来,塞莱斯特,您把这个口信送给沃杜瓦耶先生:‘亲爱的朋友,今早为了去看维米尔,我一夜未眠。您能把我送到画展那儿吗?我想倚靠着您的胳膊。只有我一个人。’”
下午三点九分,奥迪隆去接沃杜瓦耶先生,随后返回阿姆兰大街带上普鲁斯特先生,一行人出发去杜伊勒里宫。
虚构之中,贝戈特离家去看画展前只吃了几个土豆就动身了,刚踏上台阶,他就感到头晕目眩。他在沉思,想着那面带挡雨披檐的一小块黄色墙面,一束阳光照射在这一小块黄色的墙上。这让他想起了他的一生、他的死亡,还有那盏天国磅秤的两端。他想,能够评断一生的并不是生命与死亡,而是生命与写作,是他的作品和生命。他是否做出了好的选择?他是否打赌,帕斯卡尔这个放纵者是天平较重的一端,也许能帮他捞回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