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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贤当即笑之,才要说话时,却见二娘摊开右掌,里面一枚黑子正是适才所执之物。
‘阿兄不是曾说,圣人心思难猜?’
‘二娘以为圣人不过心中疑窦罢了。便似刚才这般,吾并不曾放黑子进去,可阿兄却看见似是已经放入。’
‘阿爷当初旧案如何?阿兄与我彼时皆小。不论是谁冤了阿爷,也不说为了何事?只说圣人心中,可否见疑阿兄心中有怨?心中有恨?可会继续尽忠?又可还会坚秉祖父遗风,不贪财恋权、忠心侍君?’
‘阿兄当初科考,当看过许多平民仕子。那些人际遇比之阿兄如何?’
‘既承温氏荫恩,自然亦有负累。’
‘圣人何故对温氏忽冷忽热,又一下提阿兄至六品?’
‘二娘以为,圣人在试探阿兄。此法既是为祖父有余情,亦是给阿兄机会。’
‘阿兄,这天下官场无不是圣上掌下。温氏已失君心一次,这次阿兄将赖以何,扶温氏不倾?’
温思贤无言以对,又见二娘轻轻推了一册过来。翻开看看,竟是帐薄?
‘吾看书中曾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又有道,士农工商,商者最是下贱。’
‘听荆娘说阿爷病故时,家中甚是羞涩。可这许多年,姑母经营楼坊庶务,贡养吾兄妹二人,阿兄可以为贱?’
‘阿兄,便是二娘之事,阿兄可会轻视二娘?’温思贤痛快摇头,抚住宝袭柔荑:‘阿兄怎会?宝袭是温家至宝。’说时尚有艰涩,可话到尽处,心中那块结磊却已然仿似不见了。
嘴角不禁渐渐起弯,适才哽咽时苦楚于少年面上慢慢消逝。更有一种信然清华气度丝缕浮现出来。
太宗视之变化,心中疑惑,面容却仍自威肃,甚至因少臣许久不回,生出些微怒气来。而这次,阶下亲选起居郎却并没有再看君上面色。而是从腰上承露囊中取出一只小册来,双手奉上。宫侍见状接过,转呈架前。太宗接过,半掌而大,甚是精巧。外有硬皮,展开来看,满眼尽是蝇头小楷。一字一行抄录得工整仔细不说,所录之事竟然皆是江川河流工堤有坝。
“翁归有心水利?”话中莫名,温振当初之事便是河水江发,水患为题,无可解之才有后头种种。
温思贤脸上微有绯意,比之刚才或往日种种,倒真有几分十七八岁少年模样出来了。目视御阶之下,镇定中几分欢喜:“臣曾与圣上讲,有心有力方使为好。目下,臣尚无力,却自久前便已有心。此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