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来抢亲就好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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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这种玩笑,看小爷不揍你。”

他拿着折扇作势要敲我头。

我小心的抬头看他,却见他一个劲的搓鼻子,当下没忍住笑出了猪声,头上就挨了两记暴栗子。

......

事后苏小爷送了我一幅画,他刚才便是拿着这画轴来的,是我打算送给祖母的“村居图”

我就知道是他在捣鬼,北齐没人敢做出这么无厘头的事,敢开当朝太后的玩笑指定脑子长泡了,就是嫌活的太长。

“不要被抓到,否则嫂嫂和兄长都救不了你。”

我善意的提醒。

“还用你给我操这份心......我又不是傻子,还能留下证据让他们抓我?”

苏小爷不屑的撇嘴。

我随后将图送给了太后老人家,老人家乐的合不拢嘴,拉着我坐于右侧夸赞了一番。

祖母心胸宽厚,不偏不倚,逢年过节的赏赐都是老人家亲自挑选给皇子皇孙的,物品贵重程度差不多,稍微有点偏差罢了,而我的礼永远比不上其她姐妹的贵重。

祖母年迈,精力不够,不可能每个都照料到,因此对我多有忽视。

不到逢年过节我也很少去叨扰老人家,否则会被背后说闲话。

我能忍受宫婢们的轻视无礼,能忍受残羹冷饭,却忍受不了她们说我阿谀奉承。

祖母确实是好祖母,只是我与她也没有那么亲。

我对着铜镜梳理云鬓,贴花钿,眉毛画得细细弯弯。

夏日炎热,我今日着了一身绿意盎然的轻薄纱裙,藕臂笼在薄纱下,瘦瘦小小,白白嫩嫩。

碧喜掩嘴笑:“公主的意图太明显了。”

明显才好,还怕他不知。

我每日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清纯动人,就是为了遇到苏小爷的时候让他多看我一眼。

苏小爷长得一表人才,痞痞的坏坏的,看的让人春心荡漾。

他既替我出头,我就不能坐以待毙。

当初嫂嫂嫁到大齐他随行而来,就住在王府。

谁知苏小爷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时常去酒馆茶楼听书,去青楼伶馆玩乐,去赌坊赛马场赌博找刺激。

尤其在赌博上颇有造诣心得,掷色子打牌可做到十拿九稳。

分明知道其中有猫腻,可小公子激灵的很,就是抓不住把柄,上京城的上百家赌坊对这个苏小爷唯恐避之不及。

见其来,纷纷闭店谢客。

由此,苏夜小公子得了个“一手捞”

的美名。

我时常在王府遇见这个纨绔子弟,彼时他不是调戏逗弄婢子,就是与管家小厮勾肩搭背,极不成体统。

作为端庄矜重的北齐公主本该不屑与之为伍,可视线总时不时的落在那少年身上。

苏小爷肤白若雪,身高八尺,腰身细窄修长,他喜色彩艳丽红装,腰间总挂汉白佩玉,鎏金带钩。

他走路蹦跳毫无章法,乍一看轻佻轻浮,却肆意俊秀,那放荡不羁的性子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自在。

我去找嫂嫂的频率高了遇到苏小爷的机会就多,苏小爷不再叫我小废物了,改叫小知子。

这个称呼与我们的关系相得益彰,因为我成了他的小跟班。

现在苏小爷的身边总跟着个眉目清秀,身量瘦小的小知公子,小知公子力气小,掷色子没力气,打牌握不住牌,投壶两米远,骑马连马都上不去。

苏小爷每日和世家公子游船喝酒,听书看戏,品茶赏花,一天安排的满满当当。

我渐渐知道,苏小爷是个浑人,就和我曾经看到的一样,调戏女子是常事,没有女子就嘻嘻哈哈的说荤段子。

他或许早忘记了身边还带着男儿装扮的我,也或许根本没把我当成女子。

我开始会懵懂的问苏小爷他们在说什么,一群少年公子嘻嘻哈哈的笑,苏小爷就会用手堵住我的耳朵,假装我听不见。

我一字不落的都听进去了,但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只觉得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湿湿的带着淡淡的茶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像打碎了的日光,洒了我一脸的温暖。

我痴痴地望着他,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漆黑的眼睛是他肆意的笑。

瞳孔像日晷渐渐撑大成一个黑宝石,亮晶晶的,这当然是我看不到的,但苏小爷应该是看到了。

所以苏小爷用那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警告道:“不要对小爷有非分之想,小爷不可能喜欢你,这种白日梦不要做,听懂了?”

“没听懂。”

长得好看却不让人喜欢,这是什么的道理。

我犟牛似的看着他,他蹙眉,摸了摸我的脑瓜顶:“小爷我不可能喜欢你。”

“为何不能。”

我还是不懂:“我虽然不若其他公主受宠,好歹也是大齐的公主,娶我你不会没面子,况且出嫁的时候父皇和兄长会给我准备许多陪嫁,到时候都给你。”

他这么喜欢玩,吃喝玩乐总少不了银子。

“谁稀罕你那三瓜两枣?”

苏小爷嗤笑一声。

“兄长还能多给陪嫁。”

我弱弱的说。

父皇给兄长的赏赐堆满了仓库,和他多要两箱金银珠宝不是难事,毕竟他就我一个亲人。

当时兄长去大周提亲的阵仗极大,金银绸缎,地契商铺,马车队伍从晋王府出发,浩浩荡荡的走到南城门都没走完。

提亲队伍一时之间轰动了整个北齐,谁看了不是倍儿有面子。

听说大周给嫂嫂带来的嫁妆也有十几马车,嫂嫂在大周定然是个受宠的公主,这叫势均力敌。

我们成亲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像我如果和大周的铭钦王小世子成亲,绝对是门当户对的好事。

我想说的是彩礼可以不给,但嫁妆我会准备的妥妥的。

不过苏小爷听我说了这话后目光沉了沉,眼眸深邃,薄唇扬起讥讽的笑,这表情于我而言很刺眼。

“你啊,说的好听是无知单纯,不好听了就是愚蠢难缠。”

“你说话可真难听。”

“该说的我都说了,能玩就玩,玩不起就离我远点。”

他笑的像个痞子,右手执玉扇在手中重重拍了两下,欻的一下打开,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侧身离开。

“莺歌院”

的楼上楼下站着些长袖飘洒的姑娘,见风流倜傥的苏小公子终于肯进来了,都卖弄着万般风情的招呼。

苏小爷被别的姑娘抢走了,就反过来拉脸色煞白的小知公子。

我被拉扯着走了两步,前脚踏进门槛的苏小爷扭过头,声音阴冷无情,却笑呵呵的说。

“还是个小孩,玩不得大人的游戏,不必理她。”

那些貌美如花的姐姐就真的没有再理我。

夕阳斜照,像打翻了的血罐子,把半边天晕染成猩红的丝绸,橙黄的光打在我的脸上,我迷蒙着眼睛抬头望着那明晃晃的三个字。

我只比他小了五岁,怎么就成小孩子了,不就是不愿意带我吗?

......

后来我还会跟着苏小爷玩,苏小爷好像忘记了那日的不欢而散,对我还是很好,他的心可真大。

我的心也很大。

我会从宫中给他带御赐糕点出来,因是御赐,市井上并不出售,其实也不是父皇赐给我的。

我就算站到父皇面前他也不认识我,还可能把我认成他那些娇滴滴的小昭仪,小才人,小宝林。

就算知道我是他女儿,我一不是卓著功勋的良将,二不是才貌双全的贵妃之女,得不到父皇的赏赐。

糕点是我去厨房偷来的。

我从心里不耻自己偷心摸狗的行径,但看苏小爷每次吃的很开心,那罪恶感就没了。

后来苏小爷时常给我买豆沙包,是城南糕点铺子流芳斋的。

他不知何时知道我喜欢吃这家豆沙包的,倒是很有心。

只是两人因为豆沙包又吵了一架。

那日几人在吉祥斋喝茶听书,他探手过来拿茶盏,我以为他要吃仅剩的两个豆沙包,眼疾手快的一下子都抓了起来。

苏小爷拿着茶盏皱眉:“小爷我给你买的,你藏什么藏?”

“我没藏。”

自知理亏,我把豆沙包悄声放在盘子里,推到他面前:“给你,都给你。”

“算你识相。”

苏小爷冷哼了一声,抓起那不大的两个豆沙包两口就吃了。

真是始料未及。

我因此很委屈,安安静静的陪着他听完这台书,自己回宫了。

第二日我没去兄长的府邸,第三日也没去,苏小爷也没来找过我。

我心中藏了些卑劣的小心思,希望苏小爷能来哄哄我,因此苏小爷没来找我时,心情说不出的失落。

我真的是可有可无。

后来是我主动去找他的,再后来,我们接吻了。

说起来一言难尽,是被他逼的。